“母親,”少卿眉峰緊蹙,趕忙上前阻止道,“事情都過了,何必動怒。”
少賢看看他,自己的親生的兒子少卿,這苦命的孩子一直重病纏身,說不定不久就會……胸中的星星之火迅速成燎原之勢,燒滿整個心懷,她厲聲道,“誰攔著我,今個就一起打。”
婼柳心頭一緊,知道老夫人是真的怒了,也就不敢在阻攔了,擔憂的望望素秋,心中暗想:今兒,姚素秋怕是受定這皮肉之苦了。
管家倒是眼明手快,一溜煙的便是取來了一條粗粗的藤條,隻見他的背弓的如同一個蝦米,雙手捧了藤條高高舉過頭跪到了老夫人膝下。
眾人靜若寒蟬,手心手背的微微的發汗。
素秋眼瞅著這褐色的藤條,這粗粗的藤條本就不是藤條,它是一條蛇,一條毒蛇,一條嗜血的蛇,此時此刻正瞪著血眼,吐著舌頭,貪戀的看著素秋,看著它的祭品。
\"素秋,今兒的罰是你自己討得,不過是叫你長個記性,日後休得再放肆,再給我們柳家填什麼亂子,我沒指望你為我們柳家做點什麼好事,隻求你安生的呆在。\"母親冷冷的說著,揚起的手一個用力,藤條便是落了下來。
素秋眼底裏倒影著藤條的形狀,那形狀劈頭而來越來越近越來越明晰,電閃雷鳴之間,一道柔弱的人影閃過,耳邊‘啪’的一聲藤鞭響,素秋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那藤鞭已經打在那人身上,是婼柳替自己擋了那重重的一鞭。
婼柳痛的呻吟了一聲,便再也站不住了,全身痙攣著半攤在地上,原本圓潤嫵媚的小臉瞬間慘白,細密的汗布滿前額,她喘著粗氣,咬著嘴唇,雙手卻是愛護的半抱著素秋,用自己弱不禁風的背對著老夫人,怕老夫人再打素秋。
“柳兒……”老夫人持著藤條驚愕的立著,脫口而出的叫喚她,“孩子,你沒事吧,你這是幹什麼?”
婼柳好似霜打的茄子一般,整個人怏了下去,好一會兒,才吃力的回頭,身子還因為痛不住的抖動著,氣息奄奄的樣子,有氣無力的弱弱的說了句,“母親,您打都打過了……氣可是消了些。”
老夫人心中一陣懊惱,隻怪自己沒看清楚,本想著想好好地懲罰姚素秋的,便是讚足了精力牟足了勁,竟不想倒是打著了自己最心愛的柳兒身上,這柳兒本是大家小姐,家人待她如寶貝,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那裏受過這樣的痛楚,一時間,竟覺得像是打在自己身上一般的痛,便再也下不得手了。
“母親,柳兒都替姐姐……受過罰了,您可是……願意原諒姐姐。”婼柳眼淚如決堤洪水一般流了下來,聲若蚊翁,細小的都快要聽不見了,她本是身子極弱,受了這一鞭,已是傷的說不了什麼話了,但還斷斷續續的替素秋求著饒。
素秋默不作聲,隻是滿臉的糾結,眼裏閃著點點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