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麟知道她癡戀待在秋千上的倦懶感覺,這花園裏麵竟是些低矮灌木,並沒有稍稍高大粗壯的樹木,他便買了這個給她解悶,她自嘲笑笑,低聲喃喃道,“原來,這椅子還真的是解悶用的。’她一前一後的搖曳擺動著身子,一顆搖晃的心此時此刻的確像是堵著一團棉花般鬱結沉悶。
秋千椅突然晃蕩一下,素秋心頭一驚,朝著力道的來源看去,隻見婉婉笑嘻嘻的站在秋千椅旁,一抓著秋千座椅與架之間連接著的鏈條的那隻手正蓄勢待發預謀更大幅度的跳躍。
“婉婉,你個小調皮!”素秋斜著桃花眼看她。
“小調皮?這就叫調皮了,”婉婉偏著頭反問著,眼睛眯成一條線,狡黠一笑,手中的力道瞬間加重,嘴角揚著大大的弧度道,“姐姐是沒見真的調皮吧!”
“好了,好了,你不調皮。”素秋見婉婉纖細的身子全力的折騰著秋千椅,可力氣又不夠,一張白臉微微有些通紅了,她笑著服輸。
婉婉扯扯嘴,暗暗的甩甩手,嘴口不依不饒的說著,“當然了。”
素秋微微笑著,幾分斥責道,“你怎麼鬼鬼祟祟的樣子。”
“姐,我那裏鬼鬼祟祟了。”婉婉聽她這樣說,心中不願意,撅著櫻桃小嘴,白眼撇撇素秋,反駁著,“我叫了你好幾聲,是你自己沒聽見罷了。”
婉婉低低的埋怨她,慢慢的朝她身邊走過去順勢坐下,扭頭轉著明亮的眼眸看她,瞅見她膝蓋上的報紙,一手拿起便看,口中漫不經心的說著,“是今天的報紙太精彩了嗎?”
無視素秋微變的臉色,婉婉綻開它看著,白瓷眼睛中的黑光一閃,徒然放大了瞳孔,瞳孔裏映著白紙黑字,如同月季花的花徑上的細密的刺一般紮眼,她逼著自己一行行的讀下去,那些字越來越是過分,她越看越生氣,憤懣的哼了一聲,死死的拽著報紙,她移開眼線瞟了素秋一眼,大叫到,“太過分了!”
素秋指尖冰涼,艱難的看著被婉婉狠狠拽著的,褶皺如老年老色衰的女人的臉的報紙,那上麵的黑色的字不是字,上麵粗糙不太清晰的照片,隻是化作一把把鋒利的刀,隻為將她零時處死,喉間喑啞,她說不出話來,隻是撇過眼睛不敢在看它。
“是真的嗎?”婉婉傻傻問出這句,直直的盯著素秋。
是真的嗎?素秋的雙眼受了魔障、不受控製一般,不由自主的又落在報紙上,粗大的黑色標題印刷著,‘少年正值風流時,官場情場兩得意’,下麵緊緊跟著一張黑白照片,照片裏一對俊俏的男女,男的倜儻神采、眉角含笑的立著,手若有若無的摟著身邊一襲高雅長裙、幾分高傲張揚的美麗女子纖細的腰部……如果名字會有相同,樣貌會有相似,可是這樣看似不拘卻明明奪人心魄的神情,除了他沈兆麟還會有誰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