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他輕聲歎道,精致的眉角斜過來,那一眼,好似柳葉翩然落下,觸在她細膩柔軟的心海,倒映起一縷霓虹,像極了夏雨初霽的一縷驚虹,他就在這五彩繽紛的霓虹中回過身,閑閑笑著,緩緩的俯臉,兩片薄唇貼了她慘白的唇,素秋身子在愕然中僵硬了,臉瞬間染上紅霞,‘你……’嘴角微啟剛要說話,他卻早已乘機而入,將他的溫熱塞進她嘴裏,流金爍銀的灼熱魔力從他的薄唇上蔓延開來,四周的空氣明明是冷如冰的,卻在他吻她的刹那冰雪融化,不消一刻將她的意識淹沒,她忽然什麼也想不起來了,滿心隻有他的臉了,他炙熱的吻在她臉上、頸間來回,勾引著她的動作,她無骨的雙手不自覺的摟住他的腰,他的胸膛好似一塊磁石,她就是那磁鐵朝著他慢慢靠近,熟悉的氣息噴在她臉上,成了暖人的泉水,將她身子融化,將她的靈魂沉淪。
她正在緩緩投進他懷裏,腰上卻暮然一緊,將她推進他的禁錮,他單手箍緊了她,嘴唇猝然發狂似的咬上她凝脂的頸,絲絲痛意混著麻酥的快感,另一隻手從她寬鬆病人袍的領口伸了進去,不安分的在她的肌膚上遊走點火,一陣戰栗,她微微蹙眉,下意識的收手擋在胸口,可他似乎卻覺得這樣不夠,貼在肌膚上的手自上而下蠻狠扯著她的上衣,她猛地睜眼,發現她的雪白的肩膀已經曝露在空氣裏,她忽然想到了什麼,發力的推他,聲音裏情欲未退,焦急說,“小心孩子。”
“你不是說要留在我身邊麼。”
聞聲,她晃晃然睜大眼睛,看見清他臉上的情緒,那波濤洶湧著的並不是灼熱的愛意而是飛濺的憤怒,他的唇齒如野獸般撕咬著她的肩膀,手沒有一絲憐惜的扯著她的衣服,渾身一震,震得她隻往後傾,腳步倒退,他沒有抓住她不穩的身子,反倒將身體的重量壓在她身上,貼著她的身子順著她後退,眼前搖晃的燈光和他的身軀交錯入眼,腿腳處撞到了什麼,來不及反應,她已經跌在身後的床上,他欺身而上,意識到他正在幹什麼,素秋驚叫一聲,“不要。”
“不要什麼不要,姚素秋,你不是說要留在我身邊麼,怎麼又不願意伺候我了。”他擒住她推著他的手,將它們分開來擱在她頭的兩邊,俊臉埋在她的白皙的肩頭,沙啞說,“其實我挺喜歡你伺候我的,真的,要不然,我也不會將你從吳鎮帶出來了。”
“你說什麼?”
他咬著她如珠的耳垂,“姚素秋,你當真以為我是因為愛你才回吳鎮的麼,你已經嫁了人了,你當真覺的我會珍惜別人的破鞋麼,我說要帶你走,不過是因為不甘心罷了,我可忍受不了一個女人口口聲聲的說愛我、等我,卻在我前腳剛走就便立刻對別的男人投懷送報,你這樣耍我,這樣叫我難堪,當真以為我就會裝作沒看見麼……不過後來,我發現你真的是很合我的口味,你的身體真的是叫我癡迷,如此,我才一直讓你在我身邊的,可是,沒想到啊,你居然和別的男人搞到一起,還當真叫我吃驚啊……想來,平日那副純情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麼。”
他狠毒的話化作千千萬萬隻烏鴉,撲棱著黑色的翅膀朝她身上撞,粗劣嘶啞的叫喚聲形成巨大的漩渦將她圍在中央,他是說他一直都隻是在做戲麼,他是說他一直都隻是在騙她麼,怎麼可能,怎麼可以……她大叫,“你騙我,我不信,我不信。”
他驟然抬起臉,對準她染著暈紅的臉,無視她眼睛裏的慌亂,諷刺的笑笑,“你不是說,你信我麼,現在又不信了。”見她形如木偶毫無反應,他修長的手指撫著她肌膚,撩火的眼光將她吞噬,魅惑著說得極慢,“姚素秋,你是不是對我施了蠱,我發現……對你身體的迷戀程度已經超出了控製,你看,我都是要結婚的人了,大半夜的還來找你,我果真是舍不得你的。”
“結婚!”一陣寒氣同體而過,她忍不住渾身發抖,那冷意是從他柔軟的指腹傳來的,他壓在她身上,她的眼裏裝著他襯衣的白色,那陰冷的白色是堆積在萬丈高山上的寒雪,隻將她整個身體凍僵,透過重重的寒氣,她看著了他的臉龐,他依舊迷人的臉龐上精致的眉角含著淺淺的笑意,那笑意好似白雪下埋藏的刀子,狠狠的紮在她的心上……
“是,我要結婚了,不過新娘不是你,姚素秋,你會不會很失望啊……”他那細柔的低語像春日的蒙蒙細雨,打在她身上卻化作千千萬萬的細密的針,從每一個毛孔紮入她的身體,他順著她的血液殘酷的說,“我要娶的是徐沛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