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誰規定了一樣。
這個世界的老人都會為孩子講訴這樣一個故事。
“在很久之前,久到大陸還是一個整體,而且隻生活著幾十萬人類。當時神明的宮殿還存在於人類中間,他們生活在其中並管理著人類。於是就有勇士將神明帶有奇怪力量的美酒偷了出來分給人類。人類喝了酒,就變得和神一樣有各種各樣的奇特能力。他們可以呼風喚雨變化各種模樣,神明得知後非常生氣,於是就開始大量獵殺人類。擁有了神力的人們自然不會束手就擒,這就導致了後來的大戰。”
白發老者在樹下為四個孩子講述這個故事時不停的抽著手裏的煙,吐出的白霧把麵前最近的女孩嗆得連連咳嗽。缺了一顆門牙的男孩對這個故事充滿興趣,在老人抽煙時不停催促他快些講下去。
老人掐滅手中的煙蒂,以坐在山坡頂的位置看了一眼遠處的小鎮。十九世紀的房屋建築高低交錯的擁擠著,磚塊紋路分明的道路上行走著男男女女。因為距離太遠所以老人無法看清全貌。
坐在最遠處的另一個男孩從帽子下投出視線看向老人,想必是好奇故事的突然停止。忽然講故事的聲音又緩緩地從老人已經烏紫的嘴唇中傾瀉而出,帶動著他那濃密的白色胡子說道:“人類與神明的鬥爭相當激烈,以至於本是整體的大陸被打的四分五裂。隨著大海幾千年的漂流,裂開的大陸也就逐漸形成了現在的各個國家。”
“那最後神明和人類到底誰贏了啊?”有著藍眼睛的男孩迫不及待地問完,立刻遭到旁邊孩子的嘲笑,缺了門牙的男孩說話都有些漏風:“真是傻瓜,如果神贏的話這個世界怎麼可能還會有人類!?”
老人笑了笑,繼續將故事講訴下去:“最後獲得勝利的是神明。他們奴役了人類,並利用人類的力量將神殿升入空中。當然也有許多人趁機逃跑,將獲得的神力傳承下來。也就是現在世界各地相當活躍地神力者。”
最後三個字讓聽故事的四個孩子都愣了一下,他們麵麵相窺露出恐懼的神色。除了那個戴帽子男孩,其他三人均有了憤怒之意。
生活在這個世界沒有不知道神力者的人,他們通過某種渠道獲得幾千年前神明留下來的力量,平均一百個人中就有一個神力者。依仗著自己的特殊能力做著各種壞事,幾乎是人人深惡痛絕。
“神力者是無恥的小偷,把原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拿來濫用。雖然普通人類無法戰勝他們,但至少我們還有軍隊的保護!神明也會從天上隨時派人保護我們啊!”
聲音空寂且有強調語氣,這讓少年不由得皺起眉頭。耳邊的聲音和夢境重合,他緩慢地睜開眼睛從睡夢中醒來。眼前出現的景象不再是山坡上講故事的老者,而是陽光從樹葉中透出金黃。少年一個不留神從樹上掉落下來,直接摔躺在地發出一聲哀嚎。
樹下的人都不知道還有個人在上麵睡覺,所以當少年掉落下來時發出的嚎叫聲著實把他們嚇的不輕。可憐那個講故事的老人都要翻著白眼暈過去。
當發現周圍的人都以一種看驚恐的眼神看著自己後,少年慌忙坐起來拍打著後背的灰塵道歉:“抱歉抱歉,我不小心掉下來了。老爺爺你沒事……啊!!你怎麼了?!”
少年注意到老人後仰脖子的昏迷過去也嚇了一跳,神色慌張的去搖老人的肩膀。結果讓本該平靜昏迷著的老人開始口吐白沫,七八個孩子都沒有搞清楚狀況,但看到老人的慘狀後奇跡般一致的哭喊著逃跑。轉眼間就留下少年和那老人兩個人。
“喂喂喂!你們不要走啊!這要我怎麼辦?我可不是醫生啊!”少年看著跑沒影的孩子們發出了求助,但實際上根本沒有任何用處。他無奈的看了一眼暈過去的老人,摸索著從口袋裏掏出兩塊銅幣放到他身邊。然後雙手合十彎腰說:“嚇到您真是抱歉!這些是我所有的財產了,等你醒來以後就拿去買些藥吧。”
做完這些少年立刻邁開腳步頭也不回的就跑遠了。他肩膀上背著的土黃色布包做工粗糙,僅僅隻是用一根繩子將口紮了起來。再看少年的衣服,雖然很幹淨,但是也因為洗得多了而有些褪色。他奔跑起來速度相當之快,片刻之後就已經跑出了兩條街道。
在這個有些炎熱的小鎮多數人都是裹著頭紗穿著短衣,站在這之中喘著氣的少年顯得很是格格不入。一旁叫賣西瓜的絡腮胡商販看見他後高聲喊了一句:“喂!那邊的黑頭發小哥。”
少年疑問的轉過頭去尋找聲音的來源,馬上就能看到那個虎背熊腰的人露出一臉微笑,不斷的朝自己招手。他大步流星地走過去,指著自己問:“你是在叫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