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酒醉(1 / 2)

兩人別別扭扭地出了門,剛剛走到街上蘇小莞就開始找茬。

“你幹嗎走在我前麵,我又不是你的仆人!”蘇小莞振振有辭。

於是某人很自覺地退後。

“你幹嗎走在我的後麵,你又不是我的仆人!”蘇小莞雞蛋裏挑骨頭。

某人聳了聳肩,與她並排而走。

“喂,你知不知道男女之大防,兩個人並肩同行,這成什麼樣子了?”蘇小莞怒氣衝衝。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某人也開始無奈了。

“我管你,反正你不能在我的前麵走,也不能在我的後麵走,更不能與我並肩走,至於到底該怎麼走,請你自己想辦法。”蘇小莞哼了一聲,懶得去看姚遠吃蹩的表情,高昂著頭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身後忽然一陣風響,幾乎是在瞬間,等她再回頭的時候,身後的姚遠已是影蹤不見,偌大的集市市場,他就象是平空坐上了時空穿梭機,眨眼間消失在了蘇小莞的視線之內。

真速度啊,蘇小莞不禁讚了聲姚遠的遁跡本領,都快趕上神八了。

蘇小莞一個人在城裏亂逛,她並沒有說謊,街北的確有一家胡記餅鋪,洪清波初次帶她來到利州城時,曾在胡記餅鋪短暫休息過,那裏的老板也是一臉的神神叨叨,根據蘇小莞大膽揣測,此處很可能是五聖教在正義山莊處所埋下的聚會地點。

姚遠雖然暫時看不見人影,但蘇小莞相信他一定是躲在暗處保護她,說來也怪,雖然和姚遠之間多次鬧過不愉快,但她始終有一個很奇怪的感覺,這個姚遠並不會害她。

也正因為有這個感覺,所以她的喜笑怒罵,在姚遠麵前始終不曾遮掩。

胡記餅鋪並不難找,北城最大的一家香料鋪隔壁那個小旮旯地方便是,可是當蘇小莞提著兩斤燕窩站在這間香料鋪門口四處打量時,卻傻了眼。

那裏還有什麼胡記餅鋪,她進正義山莊才不過將將一月,胡記餅鋪就變成了一家胭脂水粉鋪,門首坐著一個年紀老大卻珠翠滿頭的中年女子,一笑兩個大眼袋,一笑兩腮粉直掉。

蘇小莞幾乎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擦了擦眼睛走過去,盯著那女人望了半天,結結巴巴地問了一句:“這位大嬸,請問這裏原來不是一家餅鋪嗎?胡老板到那裏去了?”

那女人見她並不是來買胭脂水粉的,其次是個年紀比她還輕的漂亮小姑娘,首先臉色就垮了幾分,撇嘴露出四顆大黃牙:“這裏我剛剛頂下,我並不認識什麼胡老板。”

“這裏原來明明是一家胡記餅鋪,我上個月還來過了的。”蘇小莞也急了。

那女人見她兀自丫頭不肯走,神色更加不耐煩了,翻了翻白眼道:“我怎麼知道,難道我還會哄你這小丫頭不成,我說你不買東西就請站遠些,別妨礙老娘做生意。”

蘇小莞碰了一鼻子灰竟也沒有生氣,隻覺得一顆心慢慢地冷了下來,其名的恐慌卻是愈來愈盛,連這最後一絲線索也斷了,毒發在既,洪清波卻不知何方,她這個被遺忘的人還能有幾天好活?

旁邊一個賣炊餅的老大爺聽到了她的問話,見她一臉失魂落魄的模樣,於是便向她招了招手,她茫然地走過去,那老伯先熱情地夾了一個火熱的燒餅給她,這才和藹地問道:“小姑娘,你是來找胡老板的?”

好人哪,蘇小莞眼睛一亮,捧著燒餅的手直發抖:“是啊,老伯你認識胡老板吧,這裏怎麼會變成一家胭脂水粉鋪的,胡老板又去了那裏呢?”

燒餅大爺首先歎了一口氣,這悠悠的一口長氣歎得蘇小莞的心也跟著沉了沉,恍忽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燒餅大爺歎足了氣之後,開口就沒句好話。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這句古話用在胡老板一家上是再貼切不過,嗯,這個燒餅味道不錯吧,三文銀子一個。”

蘇小莞嘴角一抽,望望被自己咬了一口的燒餅,無言地摸出一串銅錢塞進燒餅大爺手中。

“多的就請老伯您喝茶吧,還請老伯如實相告胡老板的情況。”倒塌,她怎麼會天真地以為這個老伯是個好人,他分明就是個借機強買強賣的霸王。

燒餅大爺收了銀子之後說話果然幹脆多了。

“這胡老板也是個情趣人,你說他生意做得好好的,偏生不知那根筋不對,停業一天帶著老婆兒子出門去郊遊,這下可好了,一家三口的馬車掉進了山穀中,連個囫圇屍首都沒有找到,慘啊!”燒餅大爺邊說邊唏噓,還狀似很感傷地撈起衣襟擦了把混濁的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