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琉淚腦中閃顯出她們兩人的信息,輕歌曼舞,藍傾派給他的護衛武功深不可測,這些年為她省去不少麻煩和大夫人的暗害。
“退下!”輕歌曼舞一愣,自家主子何時變得這般的有氣勢了?墨琉淚走進浴室,她倆麵麵相覷,許久,才聽見珠簾傳來一聲:
“沐浴!”曼舞坐在一張椅子上若有所思,輕歌得到命令立馬去燒水。
斥退了要幫她更衣的輕歌,墨琉淚躺在寬大的浴池裏,玉臂搭在漢白石的邊上,蒼白的臉色也因蒸騰的熱氣染上紅暈,冰肌如剝了皮的雞蛋一樣光滑,鳳眸緊閉,理清腦中繁瑣的記憶,繼養,爭執,落水,上吊!含著水汽的雙眼睜開,映出嗜血的仇恨,等著吧!她會讓她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因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麵色一寒,敏銳的雙耳聆聽到一絲異樣,拉衣,沉入水中,密密的花瓣把白玉似的人兒影藏,而門外的人翻身一鉤,順利地跳了進去,墨琉淚透過水麵仍能夠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並且知道,這個人的實力遠在她之上!屏息,男子一雙俊眉擰成一個疙瘩,風,逆向吹拂,帶來冰冷的氣息,男子冷笑,還真是趕盡殺絕呢!又看了看這女子的浴室,耳邊殺氣越來越重。
翻身,入水。
水麵泛起漣漪,不一會兒,歸於平靜。
墨琉淚滿臉的黑線看著握住她纖細小腰的某人,半夜無故跑到她家浴池裏,好,她忍!莫名其妙拿著把刀貼在她脖子上,好,她再忍!但是……她沒穿衣服啊!!!再忍,她就成忍者神龜了啊!(某無良作者:你不穿了件外衣嗎?某墨:透明的啊親!!!)正所謂,叔可忍,嬸不可忍!
另一邊的暗夜也感受到,懷中不明物體的扭動和抗議,暗啞著聲音,“女人,不想死就別動!”滿意地看著靜止不動的墨琉淚,一抹脈搏,嗯,毫無內力,嗯,手保養得不錯,嗯,不動了,嗯,納尼,不動了!!!連忙放開,這時,“氣息微弱”的墨琉淚突然一腳踏在暗夜的胸口上,借力向上遊去,還調皮的對他做了一個兩指分叉的手勢,得意地望著他,暗夜一急,使力想要抓住墨琉淚的腳裸,卻發現,內力被封,想起剛才那一腳,心中一怒,這女人有武功的!計上心來。
墨琉淚浮在水麵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差點就憋死了!看著平靜的水麵,那男人怎麼還沒浮上來?一會過去了,她的那一腳隻能封住他三分鍾,除非……想起他的傷口,救,或不救,這是個問題!如果輕歌發現一男人死在這裏,也不好解釋,救吧!就當是為了她自己!
用力下沉,看見一襲黑衣飄在水中,嘴裏吐著白泡,用手捂住自己不停冒血的傷口,奮力遊過去,使勁地搖晃,一雙大手卻神不知鬼不覺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這男人是個騙子!凶猛狠瞪。
暗啞的聲音再度響起,“女人,別以為隻有你會用苦肉計!”你妹,虧她還來救他,手腳並用地向他劃去,淡淡的一句:“女人,走光了。”呆愣住的墨琉淚滿麵通紅,一巴掌就想扇過去,暗夜抬手,兩人卻同時頓住了動作,暗夜向四周灑下一包藥粉,血腥味消散,對視一眼。
百道殘影劃過窗戶,看著池中閉目遐思的少女,確定再無那人的氣息,轉瞬而逝,在池中的少女睜開眼。
你妹的,這些人都是來她家浴池開派對的嗎?送走一個來一波,想起暗夜臨走時,還順手拿了她的紫玉對著她明目張膽的揚揚,恨恨的擊打水麵,濺起一道道水柱。披著衣物,踩著描刻著百合花紋的白玉地板,走入華庭。看見輕歌躺在地板上不省人事,曼舞也趴在茶幾上昏迷,墨琉淚對著輕歌踹了幾腳,有扇了曼舞幾巴掌,她們倆才悠悠轉醒,輕歌看著墨琉淚一臉的探究,這個小姐,變了……曼舞依舊不開大大咧咧的性格,對著墨琉淚吼道:“你打我幹什麼!”輕歌拉著暴走的曼舞,她憤怒的嚷嚷:“你別攔著我!她竟然敢打我!”“墨琉淚又是一個耳光,一腳把她踢翻在地,朗聲道:
“反了,今天本小姐就讓你看看,誰是主,誰是仆!”曼舞就算是訓練有素也不免被墨琉淚的殺氣和淩厲所嚇到,墨琉淚平視著曼舞,微仰著下巴,繼續說:“曼舞,我知道你的性子傲,念在你是母親留下的人,我才沒有把你發賣出去,但若你在無法無天,不知規矩,你就從淚院,從墨府,滾出去!”
曼舞心中一寒,繼續倔強地反駁:“那又怎樣,我還有一身武功,也不會餓死街頭!”墨琉淚輕聲發笑,芊芊玉指抬起曼舞的下巴,冰冷刺骨的吐出:“你說啊,曼舞,我要使用這把刀……”
“劃開你這張如花似玉的臉,再挑斷你的手筋腳筋,丟進花窯,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呢?”用小刀(當然是從暗夜那兒“借”來的。)在曼舞臉上比劃著,似乎在考慮從哪兒開刀的好,“我可真是,很期待呢!”曼舞後背發涼,驚恐的搖著頭,輕歌顫栗著,明明是那樣漫不經心的語氣,明明是那樣微笑著的麵龐,卻莫名的讓人覺得膽寒,她們腦中不約而同的冒出。
小姐變了,真的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