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孤不放?”
“陛下,恐怕此事關係到燕國在後越的威信。陛下若是不放,難以抵擋十國的口水和壓力,萬一若急了那薑國君王,在太後壽誕之際發兵,定然有損我國國威,對太後亦是極大的不敬,雖說薑國不一定能打得贏我燕國,但我們終究理虧在先,隻怕兩麵皆不討好……”
秦夜凰冷笑:“你們的意思是說,薑國質子,孤……非放不可?”
“臣不敢妄言,臣等隻是希望陛下知道其中利害,三思而行。”眾臣紛紛拜下。
司音隻覺渾身頃刻間如墜冷窖,這冷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這殿裏一陣死寂的沉默後,猛然一聲巨響,“混賬!”那長塌的扶手應聲斷裂,但見秦夜凰額上青筋暴跳,因著急火攻心,又猝然嘔出一口血來,司音被他的樣子嚇壞了,腳釘在原地無法動彈。
底下的人全抖了一抖:“陛下,陛下需保重龍體……”
“滾!”
一聲暴喝。
不過一會,那些大臣見話已經傳達,又見秦夜凰傷病在身,於是紛紛速速的退出寢宮。
秦夜凰嘴角還噙著血跡,仰頭靠在椅榻上哧哧的笑了起來,眼裏猙獰暴怒,“全是群酒囊飯袋,狗奴才!”說完用力的咳嗽了幾聲,司音倒了杯水遞給他,“皇兄別生氣,身子要緊。”
他握住她的手腕,哧哧的笑著,看著她說:“小十一,你說,孤是放人,還是不放人?”
她低垂眼睛,卷翹的睫毛眨了眨,“這些朝廷上的事,我本不懂。”
他視線深深的盯住她,“那你是想孤放了這奴隸,還是不想孤放了他。”
司音遲疑了一會,抬起頭已然是滿麵笑容的說:“一個奴隸而已,放與不放都在皇兄的決定,皇兄若不放,我想他們也不能怎麼樣。不過,皇兄若放……那就能給皇兄在十國之間豎立仁德的形象。”
他含著深沉的笑意盯著她望了會,隨手擦了嘴角的血跡。
“孤,不會放人。”
他低沉的說出他的答案,司音端著茶杯的手明顯的微微一顫。就在這時,太後卻在司音意外之中到來,直到太後站在司音麵前,司音還半晌沒能回過神。原來當朝太後這麼年輕,華服在身,侍女在側,威儀雍容。
太後眉角眼梢似冷似淡的睨了一眼司音,也僅僅隻是一眼,司音就能看得出這太後對她的態度不說冷漠可也好不到哪裏去了。她雖然有些驚訝,但還是行了個禮。
“母後這麼晚,怎麼來了。”秦夜凰依舊仰靠在軟榻上,連起身請安的意思都沒有,隻是咳嗽著漫聲道:“兒臣身體抱恙,請恕兒臣不能給母後請安了。”
“免了……”
太後一開口,目光已經定定的轉到秦夜凰的身上。
“薑國質子的事,你打算如何處置?”太後開門見山的說。
秦夜凰冷哧一聲,說:“這消息傳得倒也快,連母後都知道了。”
“出了這樣大的事,哀家豈能不知!”
“母後是來質問兒臣的?”
太後臉色並不大好看,轉頭看了看司音,又轉回到秦夜凰身上,說:“你這傷也是為十一公主所傷,連羞辱薑國質子這樣的事也是為了她,你瞞得這樣好,到頭來還不是讓哀家知道了,哀家知道也罷了,如今連整個後越都知曉,皇兒,你行事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