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老態龍鍾,枯瘦如柴的翰林,玉泉的情緒如何能夠自已,當年的英雄已經遲暮,玉泉已經不知有多少次詢問,當年暗襲翰林之人呢,然而翰林卻一直都是微微一笑,並不願讓自己背起那沉重的包袱,想到這玉泉的眼淚情不自禁。
“嗬,無塵劍?”翰林自嘲一笑,有的是一種孤寂,一種落寞,然而,當他的目光停留在玉泉身上時,卻是閃過一道精光,“孩子,咳咳”
“您別說話。”玉泉頓時抽聲道。
翰林擺擺手,笑道:“沒事,舅舅自知還有一段時間可活,你也不用擔心,這次叫你來,卻是想問你一下。”
玉泉欲言又止,然而,翰林卻是繼續道:“大初皇位,你怎麼看?”
“隻要能夠讓舅舅複原,大初皇位又算得了什麼?”玉泉顫聲道,“孩兒早已看開,心並未在皇位,天下之大,好男兒應該誌在四方。”
“好,好,好,”翰林連說了三個好字,露出一絲滿意之色,“你能如此想,舅舅十分欣慰,原本不想跟你說,想讓你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也是一種幸福和知足,不過,這幾年,你的一切都看在我眼裏,你的修煉天賦並不如人,卻已憑著自己的堅毅有了如今的成就,我知道,雄鷹必將有展翅高飛的一天。”
“舅舅,你!”玉泉一時說不上話來。
翰林大柱玉泉,繼續道:“聽舅舅說。”
說著,說著,玉泉走到一旁的木桌旁,桌上擺著一個長盒,乃是用千年紫檀木製造的,上麵一層不染,顯然,經常被人擦拭。
翰林緩緩拿起紫檀長盒,一手端著,另一手緩緩打開盒蓋,眼中閃過一絲回憶般的神采,玉泉卻是沒有看紫檀長盒,而是一直注視著翰林,徒然眼神一亮,好似又看到了往昔那馳騁天下的無塵劍一般,那股睥睨天下的氣勢,在翰林這瘦弱的身體上顯現了出來。
“孩子,雖然舅舅已經看淡了一切,但心中依舊還有些不舍,”翰林一邊打開紫檀長盒,一邊說道,“最不舍的就是你和你母親,當年你母親嫁給大初君主,雖然我有反對,但你母親太過執拗,舅舅最終還是拗不過你母親,不過,如今看來,能有你這侄兒,我也欣慰了,二十多年來,舅舅沒有什麼送給你,就送你這陪伴我一生的東西吧。”
“這是?”玉泉顫聲叫道,目光突然一轉,詫異的看著翰林手中之物。
“無塵劍!”
玉泉驚訝的叫了出來,隻見翰林手中一柄寒光冷冷的長劍,散發出幽光,劍體不然點滴塵埃,看上去淩厲無比,彷如一切都能斬斷一般,寒光冷漠,但劍體突入翰林手中之際,卻是發出一陣幽幽的輕顫。
“老夥計,在我手中卻是讓你受辱了,你的名字不應該被塵埃埋沒,應該讓天下為你而鳴。”翰林輕顫道,眼中有著一些血絲,然而,那笑容卻是十分真摯。
玉泉一顫,他如何不知道翰林的想法,這完全是想把無塵劍給他啊,頓時連忙退後幾步,叫道:“不可以,舅舅,無塵劍永遠是你的無塵劍,他也永遠隻為你而鳴!”
“嗬嗬,”翰林和藹的一笑,“一柄好劍,確實隻有英雄才配擁有,你雖稱不上天才,卻算得上人才,以後你也必將是英雄,無塵在你之手,我相信,不會被辱沒他的。”
“不,我不能要。”玉泉連忙拒絕道。
“拿著!”翰林微微沉聲喝道,隨即右手一揮,一道寒光劃過天際,徑直朝玉泉激射而去。
玉泉一驚,身形快速後退,心中有著一股抗拒,“不,這是舅舅的,無塵隻屬於舅舅的,我絕對不能接,不能接。”
“噗!”
寒光劃過玉泉肩頭,一道血劍射向虛空,翰林微微露出滿意之色。
“無塵有靈,已經認你為主,不要辱沒了他。”翰林鄭重道。
玉泉一愣,隨即麵容一驚,看著眼睛寒光閃閃的無塵劍,好似有種血脈相連的感覺,他即是無塵,無塵即是他!
玉泉往前踏出一步,目光淡然,好似變了一個人一般,右手緩緩朝著無塵劍劍柄握去。
“呲吟!”
寒光閃過,無塵劍發出一聲輕鳴,彷如十分歡快一般,玉泉臉色肅然,徒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肅然道:“舅舅,你放心,孩兒絕對不會辱沒了無塵之名!”
隨即,玉泉連續磕了三個響頭。
翰林緩緩扶起玉泉,淡笑道:“無塵有主,我也高興。”
“不過,”隨即翰林臉色徒然一肅道,“雖劍名無塵,但心中更要無塵,這次,你就進入內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