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回來,元駒的廚藝真的很好。他從來不做複雜的菜式,但是隻要是他做出來的菜,口味都很正宗。在元駒家吃了這麼多天的白飯,連元駒都說她長胖了。
「不、不可能的吧?」汪清雨很失禮地嘴裏塞滿食物。
「是真的,」已經吃完飯的元駒,一副要捍衛自己勞動成果的嚴肅模樣,抱起了雙臂,「你生病之後瘦了很多,現在已經完全恢複過來了。」
汪清雨心底一動,雙頰也微微發燙起來。也許元駒不過是實話實說,但她有一種被關心著的錯覺。
在元駒的精心關照下,跑跑的傷勢已接近痊愈。每天他都把幼犬專用的維他命拌到跑跑的食物裏,寵物醫院那裏的複診也沒有間斷過。
之後汪清雨有些感冒的趨勢的時候,元駒還開玩笑說要給她加一些幼犬金維他到米飯裏。果然她吃飯的時候嚐到一股怪味道,嚇得她吐也不是咽也不是,眼淚都快出來了。
「不要吐,幼犬金維他很貴的。」元駒麵無表情道。
汪清雨含著眼淚,終於……咽下去了……
元駒先是愕然地瞪大了眼睛,隨後趴倒在桌子上,笑得肩膀都抽動起來。
「你、你竟然真的咽了……」
「是你說很貴的啊!!」汪清雨叫道。
「就算再貴,寵物的食物人也不能吃的吧?」元駒還是笑個不停。
汪清雨終於也發現了元駒“惡毒”的一麵。她憤恨地奔到廁所,卻怎麼吐也吐不出來,隻好奔到水池那裏不停漱口。
「喂,我隻是拿薑片熏了一下米飯而已,」元駒在她身後道,「你不是快感冒了嗎?」
最開始她如果瞌睡的話還硬撐著,後來幹脆就聽從元駒的命令,去他臥室裏睡了。而元駒也照舊睡在沙發上。
汪清雨發現另一間臥室是空的時,也問過元駒,對方隻簡單解釋說弟弟搬走了。
總之兩個人就這樣漸漸熟悉起來,但彼此之間還是偶爾會有分歧。
就比如說,當元駒發現汪清雨幾乎沒有任何做家務的意識時,就表達過不滿。
其實她實在是對此一竅不通,而且經常笨手笨腳,不過也是費了好大勁才理解到,元駒最反感的,是她對此根本沒有一點參與的意識。這是她從小到大生活環境和習慣的問題,這讓汪清雨覺得有點委屈,但也不得不承認自己要改正。因為她不禁會由此想到家中每況愈下,以後的生活是什麼樣的根本無法想象,於是在學著做家務的時候心情也就複雜起來。
除了周末,每天都能見到元駒,跟他氣氛輕鬆地說話,汪清雨沉浸在單方麵的滿足中。雖說對他的了解依舊不多,但上帝似乎已為她打開一扇窗。透過這扇窗,她看到他嚴謹性格中偶爾的促狹與可愛,得知他在完美主義者作風的驅使下,愛挑剔的別扭脾氣。
可是隨著這些天的接觸,汪清雨感到自己內心反而日益不安定起來,就好像在暗夜裏追逐著什麼,不得不在對前路一無所知的情況下狂奔。
因為她看不透元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