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鈞猛地睜開眼睛,大腦此時變得一片空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是這空白期並沒有持續太久,伴隨著一陣劇烈的疼痛,大量的回憶仿佛猶如洪水一般湧入大腦。
李鈞感覺自己的大腦馬上就要沸騰了,同時疼痛仿佛具有生命一般,在全身上下不停的遊走。在最開始的疼痛之後,全身又開始變得酥癢,與普通的癢感不同的是,這種癢仿佛是由骨頭裏發出來的一樣。
李鈞狠狠的抓著皮膚,但是根本一點用也沒有。同時當身上某一點的癢感稍微有一點減輕的時候,下一刻更加劇烈的疼痛又在同一個地方傳來,然後就是更加讓人難以忍受的癢。如此不停的循環不知經曆了多長時間。
當李鈞將自己撓的像是煮紅的蝦子的時候,那種癢和痛的感覺居然猛然間消失了,就仿佛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如果不是自己身上抓出的血道,恐怕都會認為剛剛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場幻覺。
等等,自己不是已經死了嗎?李鈞在冷靜了下來之後突然的怔住了,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環境,自己好像躺在了一張床上。之所以是說好像,是因為自己躺著的與其說是床不如說是一張木板。連一張床單都沒有,當然木板的前身說不定是一張床。但現在嘛,隻能說是一張木板了。而且好像已經用了許久的樣子了,再加上剛才自己連痛帶癢的那麼一通折騰,木板已經徹底的散架了。
李鈞再次抬起頭來看了看四周,看樣子自己應該是處於一間簡陋的房子當中,牆壁由於太久沒有清潔已經呈現暗黃色。離自己最近的是一張老式的折疊桌子,桌子的表麵也許是因為使用的太久已經開始爆皮了。桌子上擺放著一個破舊的搪瓷質的水缸子。
李鈞舔了一下幹澀的嘴唇,掙紮著爬了起來,勉強的摸到了折疊桌的跟前。伸出手端起了水缸,還好裏麵應該有一大半的水。打開蓋子,三口並作兩口的將缸子裏水喝了下去。
總算有一點活過來的感覺了,這到底發生了什麼?李鈞狠狠的捏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滋,真的夠疼的!
這不是做夢啊!難道自己以前所發生的一切都隻不過是做了一場夢嗎?
想到這李鈞不禁笑了起來,並且不由得向後跌坐到了地上。
”真是搞笑啊,哈哈哈,不過真的是太好了。“沒人能明白李鈞這幾百年的痛苦,親眼看到自己最愛的人死在麵前,最好的朋友和戰友犧牲在那個猶如鮮血磨盤的戰場上。即使有再堅韌的心智也會崩潰的,李鈞都不知道自己這幾百年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
在笑過了之後,李鈞重新從地上站了起來,這裏到底是哪裏呢?為什麼自己連一點記憶都沒有呢?
”小鈞啊,起床了嗎?今天該開工啦。“門外傳出了一個陌生女人的敲門聲。
”啊?“她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小名?不過當務之急還是把自己身上的抓傷遮起來吧。幸好剛剛自己抓傷的地方大部分集中在可以被衣服遮擋的地方。隨手將地上的一件白色襯衫穿上之後,那些紅痕基本不會被看出來了。
”怎麼啦?快遲到了啊!我進來了啊。“門應聲而開。
糟糕了,自己一個陌生人突然出現在人家的家裏,不會把別人嚇到吧?
門打開之後,進來的是大約在五十歲左右中年婦女,身上穿著一套深藍色的保潔衣服,雖然洗的有點發白但是很幹淨整潔。她進來之後看了李鈞一眼,隨後視線便轉到了地上的那些碎木板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