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蘿在拓跋兄妹的協助下成功逃走,終於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找到一家客棧。
當時的她一身泥濘,模樣十足的乞丐,若不是掏出一錠發亮的金子,客棧的人還不敢給她房間住下來。
綠蘿上了天字一號房間就開始沐浴更衣,或許是太餓了把一整桌的酒菜幾乎吃得幹幹淨淨,然後倒頭就睡。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或許是太久沒睡這麼舒服了,睡了一覺後她覺得渾身都精力充沛。起床梳洗後換了一身男兒裝,對著鏡子一照,一臉狡黠,無比得意。
推開窗子,看到外麵一片熙攘,她感覺真正的沈綠蘿已經回來了。
從小過慣了獨來獨往的日子,讓她在一個地方長久居住,實在是不適應。
既然好不容易離開皇宮,她就要重新過瀟灑的生活。
綠蘿將身上的金銀首飾都去當鋪換了銀子,離開當鋪她想去最熱鬧的集市逛一逛,剛走到街口聞見一股味道就俯身作嘔。
她用手胡亂擦了一下嘴巴,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咦,沒發燒啊,怎麼感覺惡心呢?”
在沈綠蘿的人生裏,受傷的次數是不少的,可嘔吐的幾率幾乎為零。
她以為自己得了什麼重病,忙打聽了一家藥館去診脈。
一走進去她就說:“大夫,你快看看,我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大夫是個胡須冉冉的老者,一派氣定閑神:“這位小夫人的問題是身懷有孕,需要好好休息。”
綠蘿一心觀察著醫館的裝飾,看慣了皇宮的金碧輝煌,覺得外麵的世界每一處都是新奇的,剛聽到大夫說的時候,她沒聽清楚:“什麼?”
“夫人已懷孕一月有餘,不宜操勞過度,一定要悉心調理。”
綠蘿倏地一下站起來:“什麼?你說我……懷孕?”
“是啊。”大夫被她如此大動幹戈的氣勢嚇到了:“夫人別來無恙?”
綠蘿掄起拳頭重重拍案:“不可能!我怎麼會懷孕呢?”
大夫從未見過一個女人會當眾拍桌子,嚇得站起來:“夫人,你情緒不要激動,結婚生子本就是人之常情。”
綠蘿死死攥著拳頭,好不容易從皇宮逃脫出來,卻發現自己已然壞了周易宣的孩子……
她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大夫看她麵色驚變,還以為她另外有打算,試探性問:“夫人若是想打胎……”
“我好端端的人為什麼要打胎?這是我的孩子,你不心疼難道連我這個做娘的也不心疼?我隻是不喜歡孩子的父親,不代表我就不留下這個孩子!”
綠蘿像支機關槍一樣句句質問大夫,其實剛才一刹那她也想過要打掉肚子的孩子,不過一刹那之後她就杜絕了這個想法。因為她不相信古代的打胎技術。
大夫實在是招架不住這樣的病人了,雙手作揖:“既然如此,就請夫人回去好好休息吧。”
綠蘿欲走,又停下來:“是這樣的,前幾日我有些舟車勞頓,不知道有沒有影響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