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還沒有亮,月光灑下來照著路,明天定是一個大好的晴日了。
昨日紅雨沒有休息好,已經隱隱地有些頭疼了,不過好在要嫁人了的這股歡騰勁兒足矣讓她度過今天,不過明天會不會傷風寒就不知道了。
芸機背著本就沒有什麼的包袱,從後門出去便打算離開。桃花冠到了紅雨手裏,這一樁事情總算是快要了了。流落凡塵多年,修為即將完全散去的她終於可以回到蓬萊小歇一陣。等到紅雨體內的封印完全被衝破再回來也不遲。
想到這裏,芸機的眼中劃過一絲笑意,腳步不禁地又加快的幾分。
“這樣早的時辰,芸機姑娘是要去哪裏?”剛出後門,還未行出百步,一道比較熟悉的嗓音便讓芸機堪堪停下了腳步。
“薑大少爺。”芸機見到薑玉海身上隱約有一絲黑氣,不禁皺下眉頭,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正打算繞過去,卻又被薑玉海伸手攔下,“薑大少爺這是何意?”
“今日便是紅雨的大婚之日了,芸機姑娘不打算看了再走嗎?”薑玉海笑吟吟道,“本以為姑娘與我妹妹姐妹情深,沒想到也不過如此。”
“薑少爺這是何意?”芸機聽了這話知他來者不善,便冷冷道。
“何意?這個問題姑娘問的好。”薑玉海前行幾步,凜然道,“姑娘若隻是一個普通女子,為何從不上街買米買麵,為何能種出這‘奪天工’家也種不出來的花兒?”
“自然是我在種花兒上的天賦過人。”芸機後退幾步,淡淡答道。
“是嗎?”薑玉海冷笑著繼續向前走了幾步,“隻怕芸機姑娘並非凡人,而是個花妖吧?”
芸機騰地抬頭,知道他是自己心有疑鬼又被人蠱惑,便冷冷喝道:“公子即說我是妖孽,為何還敢獨身前來?”
“誰說本公子是孤身前來了?”薑玉海猛地向後方已退,“本公子今日便找道長收了你!”
芸機隻猛覺得一股邪氣撲麵而來,爆退十步一連接了兩個手印才將這股邪氣化為虛無。來的是一個看似正義凜然的仙骨道長。芸機冷哼,隻怕其實是個邪修。
“敢問道長是何門派?”芸機喝道!
寅時三刻,紅雨便被魚兒和喜娘拉起來打扮了,因為昨日興奮太過,晚上又做了許多奇怪的夢,所以並不曾睡好。
喜娘小心地給她絞了麵,開了臉。又細細的梳了最美的發髻,將昨日芸機送的那套發飾小心地戴上。
到了化妝的時候,紅雨突然一下子從那夢裏清醒了,製止喜娘道:“妝我就自己來畫吧。今天是我的喜慶日子,有些事情親力親為也是極好的。”
做夢的時候,曾經夢到過一種妝容,畫好之後,麵若桃花,傾國傾城。紅雨拿著青黛,細細的描著眉毛。看著銅鏡之中的自己,紅雨有一瞬間的恍惚……仿佛許久之前,自己也曾手持青黛,麵對銅鏡,畫著這樣的妝容。
“小姐,你這妝畫得和以往不太一樣。”魚兒盯著紅雨仔細地看了一會兒評價道,“可是更好看了呢。”
“你這是在討巧。”紅雨嘻嘻地一笑,扭頭將胭脂點在魚兒的眉心,“給你也沾沾喜氣。”
“小姐這一嫁人就。魚兒就不能叫小姐小姐了。”魚兒想了想,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該叫章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