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嗎?”析月的笑容微微一滯,猶豫了一下說道,“其實我是楚國的王子…”
話音兒還未落,芸機騰地從船頭站起來,惹得小舟一晃,一遍快速的將青翰舟滑到岸邊,一邊同樣快色地說道:“今日太晚了,明日我送了好友離開再來請公子遊船。”
說完後,將船和船上了析月一扔,自己大步流星地鑽進了家門。
身後的析月已然在原地僵住,有些不解的盯著已然消失的芸機離開的方向。小心地上岸。
“她最討厭別人騙她。”翰澤突然出現在門口,對著不解的析月說道,“公子雖然是不得已才隱瞞了自己的身份,但是在她的眼中,這也是欺騙了。”
“你一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析月惱怒地問道,他可不記得自己曾經告訴過翰澤他的身份。
“嗬,怎麼會。”翰澤笑道,“我在這彙清鎮生活了這麼多年,我怎麼會不清楚來到這裏的人都是些什麼人物呢?看得太多了。”
“所以你不願意我將芸機帶走?”析月挑眉道。
“自古無情帝王家。”翰澤笑道,“芸機是我的愛徒,我怎忍心她嫁到這樣的人家?還不如許一匹夫草草一生。”
“還真是個極新鮮的理論。”析月皺著眉說道,“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不願意送自己的徒兒去享清福的。”
“清福?”翰澤的眼中閃過睿智又無情的光芒,“這世間哪有什麼所謂的清福可以享受,希望得到多大的富貴,就要經受多大的災禍。不論對誰,不論放在什麼環境,這都是事實。析月公子真是糊塗。”
白夜若想一直穩穩當當而又有尊嚴地當子皙(即析月)的王妃,就必然要舍棄心底地醋意,必然要忍耐長夜的漫漫。即使子皙永遠看不見她的苦楚,她也必須要為了這個地位而進行忍耐。
而楚王子子皙能夠活到今天這個年紀,也不知道曾經經曆過多少次的刺殺與暗害。沒有人能夠真正地享受清福。人一切獲得的東西,都是由同等的代價而換來的。沒有例外。
“先生看事情非要這樣透徹嗎?”想到了自己也曾為了明哲保身而裝傻充愣,析月心裏霎時對翰澤的欽佩達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我曾教過芸兒,若要醫治人心,首先便要成為一個無心之人。”翰澤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因為隻有對麵對的事物無心,才能夠真真正正地做一個不會被卷入事端的旁觀者。”
析月看著麵前這個雖然臉上帶著微笑,卻眼底沒有笑意的人,心裏突然湧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覺:“您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