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兒,你可願意跟我離開彙清鎮嗎?”析月將下巴抵在芸機的發間,柔聲問道。
“嗯。”芸機沉默一會兒,小聲兒地應了一聲兒。
接下來的一切似乎都順理成章了起來。
先是析月從王府調來了重金與各種綢緞珠寶作為聘禮,雖然納妾並不比按照娶妻一樣地行六禮。可是析月依舊是一樣一樣地照著辦全了,接下來就是芸機這邊。
猶豫了許久,芸機還是親手撕掉了自己暗中縫製了已久的大紅色嫁衣,退而求其次地用了朱紅色,用師父送來的月影線細細的縫製著新的嫁衣。為此,析月又專門地在彙清鎮買下了一套房產,就像大婚一樣準備著一切該有的儀式。為芸機所準備的一切,竟是遠遠超過了當初為紫月所準備的。
期間白夜也曾寄來書信,說紫月在王府裏氣的發瘋,摔了好幾套珍貴的瓷器。也說了等芸機嫁過來之後會將芸機收做義妹,願意以家族的力量扶持芸機坐上從一品王妃的位置。以楚王子平妻之禮待之。
芸機隻當是她在刻意地拉攏自己,便回絕道:甘願居於好友之下。
而沒過幾天白夜就又追了一封加急的書信過來,嗬斥芸機說芸機不明事理,說芸機若是沒有一個合適的身份嫁入王府,又在那邊沒有娘家的支持一定會吃虧,又說自己曾在身份的隱瞞上對不起芸機,此時願意對昔日的隱瞞做出些許合適的補償。
話至此芸機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絕了,便告訴了翰澤,翰澤隻說這樣也好,芸機一封書信寄去,白夜那邊便也托了娘家人開始安排收芸機為義女的事情。
析月聽說了之後,難得露出了滿意的表情,看來是和白夜一樣有些擔心芸機出身的問題。便對芸機說道:“你被她家收做義女,我也好直接立你為從一品的王妃,不必讓你從侍妾開始熬了。雖然不能許你正王妃的位置,但是正像白夜說的那樣,至少也會以平妻的禮儀來待你。”
芸機隻看著他笑,心裏卻明白,男人在喜歡你的時候,什麼樣的山盟海誓都可以許給你,所以所有的寵愛都抵不上實在的權利與地位更加有用。發現自己想到了這裏,芸機也不禁有些驚心,自己還未嫁入王府,也還未與析月度過最甜蜜的這段時光,理智便已經告訴自己不要溺斃在這些事情之中了。
原來,醫心醫的久了,也會逐漸地變得冷靜又淡然了。
“你既這樣說,那我便也是願意的。”芸機揚起十分格式的笑容,對著析月說道,“你這樣待我,我很高興。”
“傻瓜。”析月將芸機攬在懷裏,“我是你的夫君啊。”
你是我的夫君…芸機在心底苦笑,可你也是白夜的夫君,也是紫月的夫君,更是你其他侍妾的夫君…說到底,你終究不是我一個人的。
終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