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是被烤的剛剛好的烤魚。一整條被烤成了完美的金黃色,上麵刀痕疊加,筷子紮上去能聽到脆脆的響聲,聞起來香味異常好聞。
“真是做的極好。”芸機吃過了烤魚讚歎道,“外麵的一層極其香脆,裏麵的魚肉也很可口,很鮮嫩。”
“那是自然的。”析月十分嘚瑟地說道,“也不看看是誰釣的魚。”
“那是那是!”芸機順著他的話一邊調笑著一邊讚歎道,“我家夫君可是最棒的了,誰家的都比不過。”
“哈哈,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般鬼機靈了。”析月伸手揉揉她的頭發,這個動作像極了從前的翰澤師父,惹得芸機一愣,析月見她愣住,慌忙問道,“怎麼了?可是哪裏不舒服?”
“沒有。”芸機緩過神兒來,轉移話題道,“後天就要回去了,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在見到師父。總覺得這樣離開挺對不起他的。”
“哈哈,原來是這樣。”析月很無所謂地笑道,“這樣的話那我們走之前便給你的師父留下一百兩黃金吧。”
芸機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道:“夫君這可是錯了,師父不愛金銀。更喜歡珍稀藥材一類的東西。”
“既然這樣,便派人去尋了送回來便好了。”析月無所謂地笑笑,看著夜色對芸機說道:“天色這樣晚了,我便回去了,你要好好休息,明日起來收拾好東西,我們後天便要回去了。”
芸機起身,目送他離去後,有些疲倦地坐回去。她從前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也要這樣小心翼翼地和自己的丈夫說話。
“小主怎麼了?”錦瀾走進來問道,“可是身子不舒服了?”
“沒有。”芸機搖頭道,“隻是有些累,你和錦雲服侍我沐浴吧。”
“好。”錦瀾擔心地看她兩眼,發覺看不出什麼,便轉身去叫錦雲打熱水去了。
芸機將整個身體都泡在溫熱的水裏,心中是滿滿的別扭。如今的生活,是從沒想到過的吧?珍饈美食,錦衣仆人,王爺夫君。一切看起來都那麼幹淨,那麼美好,好到不真實,可是,又有誰能知道她夫君那看似平靜的王府後院之中,有多少髒東西呢?
錦瀾站在屏風後麵,聽見芸機出了浴桶的聲音便拿著衛衣走進去給她擦幹淨後披上,看到她的長發也被水打濕,知道她方才又難受過一陣子,便張口柔聲說道,“小主從嫁給王爺的那一天起,要回王府麵對這一切,就已經成了不爭的事實。”
“我知道。”芸機坐在紅木圓凳上,讓錦瀾將自己的頭發擦幹,眼神中帶著微微的煩躁,“所以我才沒有和他說我要留在這裏。”
錦瀾一笑,不再吭聲。這個小主啊,就是太迷茫了。
後日一早,錦瀾和錦雲便收拾了東西,和小廝們一起忙碌著將並不是很多的行禮裝進馬車。於是芸機便和析月一起站在旁邊,等著小廝們忙碌完了,便可以上路。
清晨的空氣有些微微潮濕,露水耷拉在青蔥草木的葉片上,顯得格外清新宜人。芸機雖然並不想卷入到析月後院的爭鬥之中,此時卻也心情格外明朗起來,畢竟這是自她十年前來到這裏之後,第一次離開這個早已熟悉無比的小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