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成郡侯府,走進煙花酒巷的男子,在脈脈的月色下悠然漫步,他長袖玉立,笑意清淺,招惹的眾家女子紛紛側目。偶有大膽者還會順勢丟下一絲絹帕在他腳下,他也不會無視的走過,笑一下,然後彎腰撿起,慢慢的叫一聲姑娘留步,然後遞上絹帕,看人家羞紅的笑容彌漫著臉。
“五陵少年金市東,銀鞍白馬度春風。落花踏盡遊何處?笑入胡姬酒肆中。”
他這個王侯貴胄今日也不免要做一次紈絝子弟了,江南好時節,軟骨溫香、燈紅酒綠,蝕骨銷魂的地方,就連當日笑意燦爛,目色清明的少年也禁不住要墜入這十丈紅綃中。他,江南漠北踏遍山河,紅樓娼館章台眠柳也都無不可,原本就不是不染紅塵的人。
“雲無心以出岫, 鳥倦飛而知返 。還真是…...獨特!”
嫣紅的燈火下,玉似的臉龐線條明朗,眸色清明,一股出塵不染的模樣,發如流冰,青衣順風微動,他無聲的笑著,默默地看著“雲岫閣”三個字。
而身後一陣風旋起,一抹纖細的身影風中紫燕一般疾馳而過,風起,玉冠之下發絲浮動,睫毛一眨,然後目如流光,一閃。
一個少年輕功了得,一個縱身翻過桌椅穩穩地落在庭中,眉眼彎彎的看著庭中的一個姑娘笑,像隻小狐狸一樣。
“還真是….”
葉辰淵幽幽的在心底歎息,邁步走進雲岫閣,人們常說外表如何並不重要,尤其是男人,色即是空,不過是幻象而已,但是當葉辰淵踏進這件江南第一青樓時,一切就變得有那麼一點出入了,色,是幻象,但是很多時候人們願意活在這種幻象中。
“這位公子…..第一次來?”
濃妝豔抹,綾羅加身的趙媽媽忽閃著小錦帕飛撲而來,笑眯眯的問道。
“……是…..”
葉辰淵輕輕一笑,目光一轉,在庭中一人身上停留片刻,那人一怔,幽幽的看著他,這個人….很好看呐!
趙媽媽也是一怔,暗暗驚奇,這人進青樓第一眼看的不是她樓中成群的美嬌娘,而是一個清秀少年,還真是什麼人都有。但是她久經沙場,臉上卻不漏聲色,依舊笑意昂揚。
“沒關係,多來幾次就習慣了,不如公子有沒有興趣到裏麵雅間一坐?”
葉辰淵輕笑,並不說話,隻是不知何時手上多了一塊玉佩,悠悠的轉動著,一旁一個少年臉色一白,快速的飛馳而來,“啪”的就來到了兩人麵前,庭中喧鬧一時也沒有人注意他們,但是這一角卻是一片安靜,趙媽媽困惑的看著來人,葉辰淵嘴角明顯多了一抹玩味的笑意,來人嗬嗬一笑,眉眼之間神采飛揚的看著趙媽媽說道:“趙媽媽,我來照顧他,我們是…..是熟人、熟人,很熟的人。”
很熟,有多熟?
趙媽媽忽閃著小絹從善如流的回答:“原來如此,那笑笑你好好招待公子,這位公子慢慢玩,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嗬嗬嗬嗬的笑著走了,她那兩聲嗬嗬笑的應笑歌一身的雞皮疙瘩,回過神的時候正對上葉辰淵帶著笑意的眼。
“那個….公子怎麼稱呼?”
葉辰淵眉毛一挑,眼底浮光掠過,輕笑著說道:“我以為我們很熟,不是嗎?”
他輕晃著說中的玉佩,慢慢的提到應笑歌眼前,玉佩是青玉,剔透無暇、素器無紋,是難得一見的好玉,否則又豈會入他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