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笑歌月牙似的眼一眯,眼前這個紈絝子弟竟然有這樣一幅淩冽的模樣,看來葉辰淵說得對,越是美麗的東西越是危險,不過她一貫直麵危險,尤其是注定躲不過的危險。
“不會是想連我一起射殺吧,世子殿下?”
賀卿扔下的手中的弓,似笑非笑的走向兩人,四周滿是刺客,但是這一刻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一方麵是由於雲珂的手段,另一方麵則是出於眼前這位世子的氣勢,明顯一幅想拿人開刀的樣子,他們雖然是殺手,但是求生的本能還是存在的。
“郡主覺得我想殺你?”
應笑歌的唇動了動卻沒有出聲,因為一個人擋在了她前麵,纖細的身影,灰色的短衫,持劍而立沉默的看著賀卿。
賀卿的腳步停住,默默地打量著雲珂,冷笑一聲:“怎麼連你也覺得我想殺她?”
雲珂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低低的回道:“屬下不敢。”
“不敢?!好,既然連你都覺得我要殺她,那我就殺了她!”
賀小侯爺揚唇一笑,身形驟然急速的襲來,淩冽的掌風劃破長空,直麵朝雲珂而來,看來這段時間他變得太好說話了,叫她忘了他原本是什麼樣的人,竟敢質疑他的所為,膽子不小!
“胡鬧什麼?!”
在賀卿的掌風分開雲珂額前的劉海時,不遠處一個聲音出來,帶著警告含著冷靜,他徑直衝向麵前的手掌在雲珂眼前懸住,遠遠望去就像是溫柔的撫著那雙清冷的眸子一樣,阻擋了世間一切的血腥與痛苦。
“雲珂,解決這些人;賀卿,不要和笑笑一樣胡鬧。笑笑,回來!”
一輛馬車上,一個男子還保持這伸手推開車門的動作,狹長的鳳眸平靜淡定,仿佛眼前的這場血腥和殺戮隻是一場鬧劇。
雲珂身形一閃立刻從賀卿和應笑歌之間轉移,她身影很快,快到那些已經處於戒備狀態的人都來不及反應,冰冷的劍已經駕到了他們一個又一個的脖子上,下一秒耳邊響起的便是熟悉聲音,“噗”的一下,那是喉管被割斷,血液噴湧的聲音。
而賀卿在雲珂從他麵前消失的一刻就笑了,踱步而去,悠閑的上了馬車,應笑歌卻在看到賀卿那個妖冶的笑容時就怔住了,這個人有時候很可愛,有時候很頑皮,有時候喜歡戲弄人,有時候很自戀,錦衣玉食肆意妄為的世家子弟,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他明明可以很溫柔,也可以很肆意,但是為什麼要這樣折磨一個毫不起眼的雲珂?她默默的發著呆所以沒有看到葉辰淵眼中的無奈,沒有想到葉辰淵會親自走到她麵前,拉起她的手徑直離去。所以她也沒有看到血色的雨紛飛,花一樣落下,妖豔而殘忍的景象中一個少年消瘦而疲倦的身影默默地站立著,麵無表情眼神荒蕪。
“為什麼?”
一路上她都在不停的問著同樣的問題。
“賀卿的事情不是其他人能插手的。”
一路上葉辰淵也在不停回答這個問題,不是不想告訴她,也不是有意想隱瞞什麼,隻是賀卿與雲珂之間的事情他所知道的也隻是一部分,無法給出結論也不想混淆是非。
“所以他就可以肆意折磨雲珂?”
葉辰淵看著她憤怒的眼眸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表麵看起來的確是賀卿在折磨雲珂,但是事實上真的就是這樣嗎?以賀小侯爺的個性,如果不在意一個人又怎麼會留他在身邊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