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局勢就像是三月的天,這一刻風和日麗下一秒陰雨連綿,天這東西看起來高高在上其實它的任何變化都關係著其他人的生死。
邊關告急、朝堂不穩,是葉伊祁要麵對的最要緊的兩個難題,他被林墨承押著沒日沒夜的批改奏折,文成武德、英明神武之類的話看的他直想吐。
“這些老不死的是不是巴望著朕早日歸西?”
他趴在玉案上,晃著手中朱批,兩眼無神的呢喃,伺候在一邊的眾人聽到他這樣的話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
“皇上,慎言!”
林墨承咬牙切齒的回答。
“慎什麼言?朕都被人欺負到家門口了,你們還叫朕慎言?”
葉伊祁從桌子上爬起來,眉眼一挑,不滿的說道。
“林墨承,你就是太謹慎了,這樣很不好!朕問你,該派出去的人派出去了?”
林墨承看著小皇帝那張略帶質疑的臉,無聲的歎了口氣,回道:“皇上吩咐的事,臣不敢怠慢,可是皇上,一定要這麼做嗎?”
好歹那個人也是紫瑛王朝的皇族,雖然現在是紫瑛王朝挑釁在先,但是葉伊祁的作為還是稍顯卑鄙了一些。
葉伊祁咬著筆頭,癡癡的笑了一下,可是眉眼之間的狡詐卻是怎麼也掩蓋不了,他隻要一想到紫瑛那個老不死的皇上看到那件東西的表情他就樂不可支。
“既然他欺朕年少,興兵來犯,朕就將計就計送他一份大禮。”
他是帝王,不論年紀如何,無論實力如何,既然他站在了高處便由不得別人侵犯,帝王的尊嚴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那麼帝王的憤怒,便是血流漂櫓。
“朕要紫瑛王朝從今以後永無寧日!”
林墨承的心一悸,他默默的看著葉伊祁眼中的決絕,不由的笑了一下,這個他從小看著的小孩子現在已經成為一個真正的皇帝了。
三日之後,邊關傳來消息,由於紫瑛王朝的毓郡王身遭不測,一命嗚呼了,導致邊關十萬大軍連夜奔回紫瑛去了,也就是天頤王朝的邊關之危解除了。
“衛景風死的也太是時候了,最主要的是衛延颯這個兵馬大元帥竟然帶著兵馬風風火火的趕回衛京了,看來咱們天頤邊關十三城的魅力還是敵不過紫瑛的皇位啊。”
帝都的三千繁花裏有一條不起眼的街道,鬆源街,街道繁華,茶館酒肆相連,綠柳繁花相送,街角酒肆旁要麼柳綠垂條,要麼荷風送爽,一家名叫板蕩樓的酒館門前係著幾匹高頭大馬,它們窩在柳樹下愜意的乘涼,享受清閑,而板蕩樓的二樓它們的主人正在興奮的侃侃而談。
“不是不敵,而是不想為他人作嫁衣裳。傳言衛景風是紫瑛王的親兒子,那可是名正言順的未來太子,可惜就這麼死了,剩下的這些皇族子弟還不搶破了頭呀,衛延颯在外麵自己辛辛苦苦取回來的成果那還不成了別人的眼中釘呀,功高震主!他一想,得了,咱也回去掙吧!”
整個酒肆的二樓都是風格各異的雅間,各個房間裏要麼三三兩兩、要麼三五七人,所談之事多是紫英王朝的毓郡王暴斃之事以及原本來攻打他們的兵馬大元帥衛延颯突然撤兵的消息,可是在這樣的喧鬧中依然有安靜的地方,這樣的安靜就顯得格外的詭異了,而其實這件房間裏的氣氛也確實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