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陸晨又淪落到任人擺布的境地,他大腦飛速思考著,想要找出對策,可卻發現在絕對是實力麵前,任何計謀都是徒勞的,隻能見機行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先看看這魏延東的態度再說。
可魏延東目光深邃,麵色從容,根本看不出是喜是憂,隨後,這位巔峰強者終於開口說話了。
“小小年紀,便有如此本事,也確實難得”。
他的聲音厚重如山石,清晰的傳到所有人耳中,如若是平常,得到一位破虛境強者誇讚,確實可以自傲。
可此時的陸晨卻無半點心情,他不覺的此等強者,會動惻隱之心,放自己一馬。
如今的陸晨,就像受審的犯人,等待前方之人的定罪。
果然,魏延東話音一轉,說:“不過,你不該招惹我碣石嶺,還殺我後輩”。
魏延東說話時,四周很安靜,後方眾強好似連大氣都不敢喘。
不過陸晨凝了凝神,開口說:“他們幾個該死,殺了也就殺了,如今落在你們手中,要殺要剮隨便,不必在此叨擾些廢話”。
陸晨身形挺拔如鬆,傲氣不減,話語鏗鏘有力,傳到眾強耳中如若驚雷。
自魏延東到達破虛境以來,已經數百年沒人敢這般對他說話了,誰也沒想到,如今陸晨已做砧板之魚,竟還毫不求饒,依舊狂傲。
魏延東聞言,麵色並沒有變化,隻是他身後一眾強者卻露出極怒之色。
剛剛他們差點死於陸晨一劍之下,此間又見他對魏延東如此言語,仿佛忤逆了他們的信仰,頓時個個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其撕碎。
“好,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魏延東依舊從容說道,殺人對於他來說,自然是如家常便飯一樣平常。
陸晨聞言心中一黯,果然,該來的還是會來的,可是他心中卻有不甘,自己就這樣死了,難道龍雨涵真的要等到白發蒼蒼,美人遲暮,最後孤苦中死去麼?
還有為了保護自己,獨自前往古真界的母親,始終還未見一麵。
陸晨默然,一張張笑臉,開始在眼前浮現,他開始發覺,這一路走來,他多了很多牽掛,再也不是開始那個愣頭愣腦的山村少年,不過...這一切都要在這裏終結麼?
陸晨深吸一口氣,如今神源花枯萎,靈氣全無,隻剩下靈魂之力中跳動的邪氣,與精純的海族祝福,可在魏延東麵前,這一切都形同虛設。
深深的無力感蒙上陸晨心頭,直無力到心中發恨。
可是,魏延東似乎不打算自己出手,而說對身邊的一位少年說道。
“昊兒,去殺了他”。
“遵命”。
一個約十七八歲的少年領命,從魏延東身旁走出,雙眼默然的看了陸晨一眼,隨後彌漫起強烈的殺機。
陸晨眉頭一皺,感受到強烈的危險,目光打量起此人,他一襲白色勁裝,氣息竟與魏延東有幾分相像,但其中卻多了幾分銳氣,鋒芒毫不內斂,仿佛一柄出了鞘的利刃般。
在之前與眾強的戰鬥中,陸晨並沒見過他,此人是剛剛跟魏延東一起來的,顯然,他在碣石嶺中地位不低。
見到此,不難猜測出,此人應該是魏延東重點栽培的後輩,在年輕一代中,應屬天驕之流。
僅憑氣機,陸晨便可感到他的不凡,想必魏延東此次帶他來,也是為了磨煉他一番。
陸晨心中發苦,心想自己一將死之人,還要給人當陪練,心中頓時升起一絲恨意,眼神微凝,暗自發狠道,“好啊,既然如此,那我就臨死前拉個墊背的”。
此間,魏金昊銳利的眼神中,不僅有殺氣,還充滿怒意。
“殺了我哥哥,還冒犯我祖上,今日,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陸晨聞言心中明了,原來是魏金陽的弟弟,不禁冷哼一聲道。
“果然蛇鼠一窩”。
魏金昊怒極反笑,隻不過其中還帶有殘忍之意。
隨後,魏金昊也不廢話,徒然發難,渾身靈氣一凝,直直向陸晨衝來,如九天墜落而下的流星般。
見此氣機,陸晨做出判斷。
“此乃天王之威”。
不過陸晨戰鬥經驗十分豐富,雙眼捕捉到他攻擊軌跡的同時,早已運轉起靈魂之力。
一陣凜然邪氣,衝天而起,將周圍都應成灰蒙蒙的,隨後抬臂迎上魏金昊。
碣石嶺一眾強者見此,都仿佛看到怪物般,沒想到陸晨大戰許久,竟還有如此威能,尤其是剛剛金華漫天,猶如神王降世,可轉眼間又變成邪氣凜然,仿佛皇者臨凡,這巨大的落差,讓人覺得十分震撼。
不過魏金昊能在碣石嶺稱為天驕,自然有絕強之處,他如虹的身形,仿佛一柄利刃,撕開凜然邪氣,抬手一拳,毫不避讓的轟向陸晨。
“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