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日子一掃而過。
康瑖若良心發現,給她配了一件樸素淡雅的衣裳,綠芽兒般的新綠長衫,腰間一個寬帶緊緊束著,穿上去後,雖覺得有些別扭,整個人卻仿佛脫胎換骨般,活潑靈動,嬌俏可人。
“果然是人靠衣裝,不過以後還是要穿麻布衣!”瑖若看著她壞壞一笑,那明亮的閃爍如星光。懷衫對著銅鏡吐了吐舌頭,並不理會他肆無忌憚的打量。
柳明裳先來到太子東宮和他們會合,月牙白的曳地長裙,簡單的發飾挽成一縷,鬢側插了一支象牙白的扁平發簪,其餘的青絲柔順沿肩披下,整個裝束簡單優雅,愈顯出一絲溫婉可人。
懷衫朝她禮貌一笑,回身意味深長地看了瑖若一眼,發現他的目光停留在明裳玉白的發簪上。她終於發現康瑖若和柳明裳之間似乎已經不言而喻了,果然自己是後知後覺啊!
瑖若感知到她的目光,轉身一臉微笑,,目光柔和地看著她,懷衫氣極,居然表錯了情!她果斷轉過身,拉起明裳的手,又覺得有些不妥,遂訕訕地放下,退到兩人身後,“請太子和姑娘先行。”
瑖若微微一笑,和明裳冰並排走在前麵,不知為何,雖然前方有一場鴻門宴等著,他今天心情還是格外地高興。
鳳瑜宮的晚宴禮貌周到,懷衫才不管他們之間有什麼陰謀,看見康玉玲歡呼雀躍的小臉,服服帖帖地依著母後坐下的溫順模樣,自己倒被感染了,真想上去捏捏她的臉,像在臨水閣時那樣。
夏瑾瑜始終保持溫淡的笑,不時吩咐宮女給他們添酒夾菜。
場中的三分人禮貌而客氣地較量著,在大戰打響之前,誰都不願輸了風度,酒足飯飽之後,夏瑾瑜掌握主動權,平淡地拉開話匣子。
“玲兒,你在臨水閣也呆了幾個月,還從來沒有向母後展示一下武功底子,今天能否當著師兄姐的麵兒,讓本宮看看你學了些什麼。”
玉玲欣然離席,拿起宮女遞過來的劍,到眾人身前的跟前站定,擺好姿勢便舞起來,一招一式有模有樣,懷衫雖不是她師父,見她短短幾個月有如此成績,也真心為她鼓起掌來。
玉玲舞完,依舊回到原位做好,皇後的目光適時地朝她和明裳掃了兩眼。
“懷衫和明裳都是玲兒的師姐,武功應該更加精進,不知道本宮今天能否有幸欣賞二位切磋呢?”
懷衫見玉玲舞完劍,早就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明裳朝瑖若望了一眼,見他微微點頭示意,知道有他在,夏瑾瑜還不敢耍什麼花招。
兩人舉劍對峙著,明裳朝她擠了擠眉,見懷衫一副不解的樣子,心裏暗歎了口氣,揮劍的動作雖然快捷、淩厲,但毫無殺傷力,不一會兒,明裳便敗下陣來,懷衫這才發現,自己贏地太輕巧了,完全是勝之不武。
“柳姑娘果然好功夫!”明明是她贏了,夏瑾瑜卻向柳明裳舉起了酒杯。她在心裏是真心讚賞這位女子的,能夠輸得不露痕跡,這才是她所欣賞的真功夫,皇宮裏從來都不覺少天生麗質的女子,卻很少有人心思也如此縝密,蕙質蘭心。
“民女獻醜了,多謝皇後娘娘誇讚。”明裳隻抿了一小口杯中的酒,懷衫見狀,隻好窘迫地低下頭,在他們的世界裏,自己似乎永遠是可有可無的一個,那麼礙眼。或許這就是他們所尋求的陪襯吧,這樣想著,她為自己生出一絲悲哀。
“柳姑娘冰雪聰明,風範俱足,本宮想把你留在鳳瑜宮做玲兒的教習嬤嬤,不知道柳姑娘可否願意?”夏瑾瑜含笑問道。
明裳微微低下了頭,顯出一副嬌羞的模樣。
瑖若不等明裳答話,冷哼一聲放下手中的酒杯,驀地站起身,“我已心係明裳,欲立她為妃,皇後 娘娘還是另請高明吧!”
懷衫含笑打量了他倆一眼,果真很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