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下午時分,林羽文站在Versace店裏敞亮的鏡子前,一身剪裁合體的印花小禮服,絢爛的有些奪目,偏她象牙白的肌膚下,又顯得相當合貼。沉靜的氣質混合著裙子浪漫的色彩,竟是一時間讓導購小姐和背後的黃紫鵑同時被震的說不出話來。
半晌,黃紫鵑終於回神,她那塗著豔紅指甲的一雙手,附在林羽文微露的素肩上,俏皮的說道:“妞,你天生為時裝而生的,還不趕緊拿下。”
導購也力推,這裙子在林羽文身上還真是不算浪費了。林羽文瞅黃紫鵑一眼,嚇,這東西等於我半年工資。黃紫鵑撒嬌的對她說,你不是要去赴宴嘛,順帶勾搭一個高富帥,一點兒不虧本,這投資值了。
林羽文沒好氣的拍開她張牙舞爪的手,“別亂說,我那是迫不得已威逼利誘之下,著了那小子的道兒。”
“夜家幺孫啊,多值錢的孩子,你這園丁,院子裏栽了一朵牡丹被你當野花看了。”
再瞎掰看我不撕了你的嘴,林羽文朝她揮揮手。兩人打趣一番,林羽文還是決定不要,“為一個生日聚會太奢侈了,咱這小老百姓,湊合湊合意思也就算了,穿了這身兒也拿不出像樣的賀禮,不折騰了。”
黃紫鵑送她一個白眼:“您知不知道我們這些記者想去湊個熱鬧人家都不給進的,私人宴會,全是一群金閃閃發著光的名字的大爺們,嘖嘖。”
林羽文讓導購收起裙子,拽著黃紫鵑出了店門,你就消停點吧,我看你自從調去財經版塊,簡直就是掉進錢筒子裏了。兩人說說笑笑繼續逛大街,女人聚會,嘴裏劈裏啪啦說不停,眼睛瞟著店裏五光十色,時間過的可快。
黃紫鵑湊趣的小聲對她說:“你這人我最了解,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知道夜家到底有多牛逼不?”
林羽文懶得搭理她,這貨越說越得瑟了。
“切,你還別真不當回事兒,那夜老爺子以前可是老司令呢,幾個兒子現在在政商二界也都了不得,我聽說啊,老爺子還有個女兒,就是市裏最大的那家私立學校的董事,裏麵收的孩子非富即貴的。幾個孫子,不用我多說了,夜翌驍為首的一群二太子,都成器的很。”
林羽文有些咋舌,還真是不簡單了。她納悶的回想夜翔前前後後的樣子,除去成績什麼的表現,看著就是挺幹淨挺簡單的一個普通學生啊,沒料到家裏那麼有勢力,還真是低調到渣了。
被黃紫鵑這麼一普及常識之後,林羽文頓時萌生了不想去的念頭,心裏那個糾結啊,完全是兩個生活環境的人,不搭調。偏偏那日被夜翔弄得不好反口,她歎口氣,就這麼著好了。之後兩人合計合計,又找了一家檔次低點的店鋪,還是選了一件禮服,總不能穿著牛仔T恤大棉衣的去寒磣人。
林羽文要選黑色,黃紫鵑非要她拿酒紅色的,她一直呱噪著,你丫真是上輩子燒了香了,這幾千塊的裙子也楞是讓你穿出幾萬的範兒了。被她這麼一抬舉,林羽文隻好選了紅色那款,黃紫鵑這才滿意了:“這色兒看著豔,也就是你這氣質鎮得住了,宜莊宜妖的麵相,你不去當個小明星順帶和金龜婿鬧點桃色緋聞,還真是對不起你這點相貌了。”回答她的就是林羽文一巴掌。
這次和黃紫鵑見麵玩的挺開心,兩人又舒舒服服吃了一頓晚飯,這才分了手。
到了家樓底,林羽文抬頭看看,明明知道看不到夜翔在不在家,她估摸著還是打了一個電話給他。
電話響了幾聲,一個女聲傳來:“喂?”
林羽文楞了幾秒,直到對方又喂了一句,她這才咳嗽一聲,“噢,你好,我找夜翔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