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再見吾愛(1 / 2)

黑夜的馬路上,車如流水馬如龍,喇叭聲此起彼伏,一聲暴怒的吼叫傳來:"找死啊!走路不帶眼的!"

一個男人歪歪斜斜蹣跚在公路上,布滿血漬的手順勢擦了擦裂開的嘴角,衝天的酒氣從他嘴裏呼出。

他突然停了下來,站在路中,笑了起來。越笑聲音越大,最後他仰天長嘯,"哈哈,哈哈哈!"

夜漸漸深了…他一頭衝近街邊的便利店,直接打開一瓶烈酒隨口灌了下去,搖晃著走出店鋪前隨手從口袋中撒出一大疊百元現鈔,"不用找了。"

收銀的店員早已被他嚇得說不出話來,直到他的身影磕磕絆絆消失在了門口,這才拍拍受驚的心髒,"哇這人真嚇人,要不是長得挺俊的,還以為是個搶劫的!"

提著酒瓶,他漫無目的的行走在這個燈火輝煌的城市,迎麵一對情侶走來,女孩子幸福的捧著一個大大的棉花糖,撒嬌的對男友說:"下次要吃香草味的!"

香草味?哈哈,哈哈,他突然再次大笑了起來,越笑越厲害,最後幹脆跪倒在了地上。笑得快喘不過氣來,才明白那句話,有時候人再也沒了眼淚,隻餘下了笑,可偏偏笑卻總是比哭還難看。

那個讓他再也哭不出來唯獨隻能苦笑的小女人,就是隻吃香草味的棉花糖。

思及她,渾身頓時散失了全部力氣,他幹脆跌坐在地上,抬起頭--漆黑的夜空,幾點星光閃爍,天地之大卻無他安心容身之處,失了她,他覺得整個世界都不再有意義。

他喃喃自語:"羽文,你到底去了哪裏?"

憂傷遮蓋住了他原本本應該閃耀奪目的眼神,憔悴的臉龐上青渣點點,他已經好幾天未修未眠。

夜翔痛苦的閉上雙目,回憶起前幾日的事情來--她雖然還是不肯說話,卻逐漸開始進食,夜裏隻要他彈著吉它也慢慢可以安然入睡。一切都在轉好,至少他一度是這麼認為的。又過了幾天,有一天他從廚房出來,甚至發現她握著他家裏座機在出神。看著快要空空如也的冰箱,他決定出門采購補充一番,將她打理好一切,他想著要快去快回,可是當四十分鍾以後,回到家卻再也找不到她!

衝到她隔壁的房子,敲了半天門也沒人答應,焦急的找到備用鑰匙打開大門,幾乎什麼痕跡都沒有,隻除了少了她的一個手包。再次衝出家門,找到小區物管,終於在監控看到了她,她戴著一頂帽子,低著頭快步離去了…

從那天起,夜翔開始發了瘋一般在K市尋找她。

給林媽媽打了電話,卻得知林羽文跟家裏人交代過她還要繼續出遠差的消息,看來她那日就是跟家裏聯係。

她如同憑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任何消息。火車飛機統統沒有她出行的名單,他隻能如此日複一複的靠自己四處瞎轉。

直到今日,仍然毫無所獲,所有能想到的地方所有可能聯係的人,他都試探過了,得到的卻統統是林羽文未曾聯係過他們。她那麼聰明,真的想躲過所有人的話,並非難事。

他甚至不敢去仔細的想,她會不會一時間想不開…

嗬嗬,就這樣離開了他,連一聲招呼都沒打,還真是她一貫幹脆利落的方式。

夜翔又灌下一大口酒,刺喉的烈液順著嘴順著喉嚨直直通向全身,情越來越冷,酒越來越熱。

一個修長身影的男人從路旁一輛轎車上走了下來,他快步來到夜翔的麵前,看著那個狼狽頹廢的人,怒意頓生:"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夜翔聞聲抬起了頭,眯著眼睛看了半天才認出來,"哥,你來了…"

正是夜翌驍。

"我要再不來,你是不是打算就躺馬路上了?!"剛從公司那堆破爛事抽身出來就接到王傑的報告,這幾日的事情他一直關注著,派人守在夜翔左右看來是明智的。

"有什麼區別?"夜翔打著酒嗝,"睡在這裏或者睡在家裏,對我來說,現在一點兒區別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