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此,文雅隻能垂著眼抿著嘴唇,點了頭。
於是接下來的空餘時間裏,劉玨便是跟著文雅學了一些不需內力的簡單招式,說是簡單,那也是相對她們這些自小習武的人,對於劉玨來說還是蠻難的。
又是前踢又是側踢的,劉玨感覺自己回到了之前大學時學習跆拳道的時候,現在想起來真是後悔,為什麼當時不好好學,正所謂書到用時方恨少。
不過現在怎麼也得學個一招半式,畢竟自己是要出府找子岩的。這天高地遠,一切不比以往,處處得小心啊。
劉玨如是想,便發了狠認真地記住一拳一腳的套路。
到了太陽落山,看著一身汗水濕透了衣服,卻仍是在認真操練著其實是用來糊弄她的簡單招式的女人,文雅眼神略微一暗,看向不遠處,不易察覺地輕歎了口氣。
夜晚,等吃完飯,洗完澡,劉玨軟體動物樣的整個人攤開在床上,嘴裏嘟嚷著:“明早都別來喊我,我要睡到天荒地老……”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乎沒音。一看,竟然沾上床就睡著了。
文靜文雅麵麵相覷,吹了燈燭,放下紗帳,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不多時,不遠處的臨風閣中。
在昏黃的燭光映照下,繪著白澤麒麟圖的屏風上映出一個高大的身影,看身形倒是個頎長男子。
“學醫學武?”低沉略帶思索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屏風那頭傳來淡漠的聽不出情緒的回話“那就教吧。”頓了下,聲音略低了些,帶著點笑意“她倒是閑情。”
末了,又沒了聲音,窗外傳來一兩聲蟬鳴蟲叫,室內卻是靜得令人突兀的煩躁。
“沒事就退下吧”透出陣陣冷意和疏離的聲音傳來。
文靜眼中閃過異樣的情愫,躬身抱拳“是!”又抬頭略帶貪婪地看了看映在屏風上的影子,咬了咬牙,還是退下了。
出了門,一抹紫色在麵前站定,是自己的姐姐,文雅。
文靜低了頭:“姐。”衣袖中的手微微握緊。
“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永遠也不會是你的!”不再嬉笑的音色,裏麵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下一瞬,卻又像被風吹散在夏日的炎熱中,再也找不到蹤跡。
文靜心中一驚,作勢便要下跪,手肘卻被抓住,那隻手又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沒事,我喝醉了。”
抬頭,卻看見麵前的姐姐不知從何處變出一隻酒壺,就著壺嘴便往嘴裏灌,晶瑩的酒液順著下巴,濕淋淋了一片。
文靜有些發愣,眼前的女子,麵容姣好,此刻卻是眼色迷離,麵色緋紅。不經意間,紫衣在夏風中翩躚著離去。
夜風穿樹而過,卷起自己耳邊一縷碎發,癢癢得像夢中所想所眷戀的愛人的呢喃,文靜回頭,看了看臨風閣中透出的光亮,抿了抿唇,猛地轉身離去,身後,青色的衣擺在草色的地麵上拖遝出一道淺淺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