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下蹭弄後,小巧精致的狐耳儼然被當了抹布,揩上淡淡的血痕。
麗妃轉眸,像是沒看見劉玨僵硬的表情,美眸睜大,露出內裏墨黑的瞳仁,一臉好心詢問意味。
“要不,我做個順水人情,送與親王妃?”
“不不不!”劉玨這時才回了神,對上她的眼睛,強笑道:“不用了,這本也是麗妃該得的,要是收了,那般坐收漁利我自己都會看不過的。”
麗妃笑了,不語,隻是將那狐屍倒提了尾巴拴在了馬側的帶子上,一夾馬腹,驅著馬匹慢行離開……
策馬跟著麗妃,期間劉玨幾次也耐不住手癢,拉了弓。
眯眼瞄準,鬆手的那一刹,韌性極好的弓弦在耳側震蕩著,發出嗡鳴。
所有的動作標準且熟練。
“咻——”離弦的箭帶著破空聲劃開草叢,倏地紮進了土地。
一隻受驚了的野兔在利箭紮地的旁側,猛的站起又落下,鑽出草叢沒命的狂奔,瞬間消失在另一片枯草中。
駕馬向前,俯身向下拔了自己的箭,回首對著麗妃垂眼淡淡的笑。
“騎射拙劣,讓麗妃見笑了。”
話落自行驅馬向前,一邊伸手將箭矢丟進身後的箭筒裏。
甩在身後的麗妃也不怒,甩了甩韁繩,自行跟上。
沒過一會兒,劉玨又拉弓了,又是起勢頗利,但卻招招落空。
跟在劉玨身後的麗妃不由嘴角微抽,這一路行來,她都是先行射箭,每每都是偏了一點,但力道卻用了十成十,總能入地那一刻崩掉一塊草皮。
說她是瞎擺弄,可是那亂飛的草皮麗妃她不是瞎的。
說她實力,可是每每驚起幾隻獵物,偏偏軌道總是射歪。
她簡直要懷疑劉玨是不是故意的了……
沒錯,劉玨就是故意的。
所有動作熟悉得不需要人再行引導,像是刻畫在了靈魂裏。方方也是瞄準了那野兔後腿邊的那塊,後來幾次也是。
隻是手癢想過把癮,卻不想讓這些無辜生靈為自己買單。
更重要的是……
劉玨不動聲色地側身瞥了一眼身後。
自從碰見麗妃,自己心裏便墜墜的有些不安,但身為二十一世紀新時代女性,她的自尊心卻是在此時倔強了,總想煞煞她的氣焰……
劉玨不自覺攥緊手中韁繩,眼眸深處透出一絲不屬於她的冷冽。
於是,半天下來,隻要是劉玨駕馬在前的,分分鍾驚走躲縮在草叢的野物,真正的人過處,鳥獸散。
即使射中,也是些無關緊要的。
譬如此時……
麗妃提著半截懸空不斷晃動著畫圈的蜥蜴尾巴,要笑不笑地望著劉玨。
卻見她垂眼淡笑:“見笑了。”
隻得嘴角抽搐著冷哼一聲,甩手丟了那還在不斷扭動著的尾巴,一夾馬腹,轉去了另一方向,深怕在多待一會兒,自己會忍不住伸手撓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