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看老三是不是魔怔了?”
站在宿舍後窗,張濤看著在雨中球場上奔跑的方遠。
“誰知道呢,上午還說他參加籃球賽純粹是湊數,下午就開始冒雨練球了。”
“你看老三球技咋樣?”
“他有什麼球技?”陳政大笑起來,“他們去球場練過一次我見過,老三麼,論打球,還不如我!”
“老三打球不行,你笑得這麼開心?”
“能不開心?起先我還以為老三無所不能呢,現在至少知道,他打槍不如我,打球也不如我。”
“老大,你有這個心思,還能叫兄弟?”
“千萬別誤會。”陳政趕緊搖手,“老二,你不覺得老三太神異,我們壓力大麼?差距太大了,大的我們要仰視老三,還能愉快的稱兄道弟?神不需要兄弟,需要的是膜拜。”
“哎,老大,我發現你現在講話越來越有哲學深度了呢?”
“哦,是嗎,兄弟,可惜你提醒的太遲了。”陳政當即大言不慚的接受了張濤的讚美,頗為遺憾的歎息,“要是早點發現我有這天賦,考啥考古專業,我應該去讀哲學係呀,搞不好幾年後,華夏就多了一位哲人陳政。”
……
……
一夜的山風加一上午的太陽,籃球場早就幹透了。
球場邊上豎了一塊大黑板,上麵寫著燕大聯隊:體院聯隊,比賽尚未開始,比分0:0。
體院幾百人全部到齊觀戰,這是一場沒有任何懸念一邊倒的比賽,能看到燕大驕子被他們反複踩踏、蹂躪,實在是賞心悅目的快事。
前幾天的擂台賽,雖然體院丟了麵子,但那是新人王一人的麵子。體院生報仇,隻爭朝夕,今天的比賽燕大丟的麵子可比新人王大多了。
燕大一千多受訓生,來看球賽幫著加油助威的,人數還沒體院生多。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比賽,有啥看頭?
雙方運動員上場,握手、高呼幾聲“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然後五個主力留場,其餘坐場邊等著替換。
那些自持球技出色迫切想上場露一手,贏得女生幾聲尖叫的,自然是緊貼著教練員,方遠麼,離得遠遠的,跟陳政、張濤、石立偉三個說說笑笑。
“老三,你應該坐那邊去,爭取上場機會。”陳政指了指教練員的方向。
“上不上場,無所謂。”
“那你昨天練的那麼起勁幹啥,還下著雨呢。”陳政不解道。
“我練是我高興,不是為了今天的比賽。”方遠笑笑,“籃球是五個人的運動,就算我是神仙也沒用,你看看雙方的差距。”
陳政轉過臉,看著球場,點點頭,默認了方遠的說法:差距太大了,不懂球的人也能目測出來。就拿中鋒對比,體院聯隊的,兩米出頭,是個投擲運動員,站在那跟一座山似的。燕大聯隊的中鋒,一米八七,也算高個子了,可一比,和小雞仔沒有兩樣。
體院聯隊中,其實沒有籃球專業的運動員,可那些練跑、練跳的,速度、彈跳豈是燕大生可比?
如果他們平時還喜歡打球,說實話,他們組隊未必就會比籃球專業的差。
“嘟嘟——”
哨聲一響,比賽正式開始。
燕大聯隊的戰術、配合,沒到五分鍾就被完全摧毀,個人實力、身體素質的巨大差距,讓一切預先的設想成了笑話。
燕大聯隊運動員跟著對手全場跑了幾個來回,就失去了一半的戰鬥力。
球在手,沒運過半場,就被斷了。
好不容易過了半場,麵對高過自己一頭,身體健壯,跳的更高的對手,連出手的機會都找不到。
無球跑動製造空檔,人家比你還跑得快。
麵對密集防守,勉強出手吧,不是砸筐而出,就是三不沾。
更為尷尬的是,體力消耗過大,肌肉僵直,動作完全變形,球場上燕大聯隊的運動員在觀賽者眼中,就跟才摸了幾天籃球的小學生差不多,別提多滑稽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