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湖畔,黃鶴樓。
漸漸傾斜在西半天的夕陽下,醉仙湖更是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微風拂來,澄碧的湖水在夕陽餘輝的照射下蕩漾起金紅色的漣漪。矗立在湖畔的黃鶴樓在這冷冬時節依然窕挺風秀,處處透射著濃鬱的古韻。
黃鶴樓今天熱鬧依然,已經有不少江湖人在裏麵飲酒劃拳,互相吹噓著從江湖上獲知的消息。
三樓是雅座,大概三百多個位子,更絕妙的是一百八十度範圍內都可以坐下來吃酒的時候欣賞到黃鶴樓一旁的醉仙湖浩浩蕩蕩波光灩灩的美景
剛登上三樓,柳真首先感應到裏麵坐著為數不少的高手,其他幕僚下一刻隨著拾階而上也感覺到了。高手,不一般的高手,而且從氣息上分析,似乎更像魔門的人
他們向角落裏的數十桌空位上邊走邊留意著三樓的食客們。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所以三樓的光線並不是很好,隻瞧見大多都是三五成群,胖瘦一桌的呼喝著,隻有一張桌子,坐著一個人。
那人全身是黑,黑色的帶紗鬥笠、黑色的勁裝,桌子上還放著一把黑色的兵器一柄裝在玄黑色刀鞘中的刀!整個人散發著幽詭的氣息,難怪他的周圍少有食客
難道就是他了?柳真心裏一震。這個人的形象似乎有點印象而且,憑借數十年的江湖經驗還有身為絕頂高手的直覺,他隱隱覺得這三樓中機鋒暗藏,或許,他們被盯梢上了看來後麵的路程中要處處留心了。
他們這數百號人從一上來就引起了眾食客的注意,不過大多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之後,又沉浸於呼朋喚友自得其樂之中。隻有那神秘的黑衣人絲紋未動,如果不是他的一隻手,那雙蒼白的手一直在自斟自飲的話,簡直就像一座雕像。
柳真暗地裏示意眾隨行幕僚,此時少惹事為好,他們在趕時間!而且吃完酒之後還要繼續趕路。
一柱香的時間後,柳真一行數百人起身下了黃鶴樓,從後院牽了馬匹之後便紛紛躍上馬背,在殘陽鮮紅似血的餘輝裏策馬揚鞭,呼喝一聲,帶起一陣塵煙,漸漸消失在官道盡處
而就在柳真他們剛躍上馬背的時候,三樓上驀然一掃先前的喧嘩與浮漫,換之為一片壓抑的肅穆。原先漫不經心的一眾食客忽然集體站了起來,恭敬的對著那個神秘的黑衣人道:“總護法大人,是否要我等此時就展開行動?”
沉寂。那神秘的黑衣人依舊自斟自飲,似乎並沒有聽到眾人的話語。
眾食客依然保持著微微躬身,雙手抱拳的恭敬姿勢,沒有人的臉上表示不滿,哪怕是一絲都沒有,有的隻是誠惶誠恐的敬畏。
“動手吧”終於,那黑衣人被麵紗和鬥笠遮掩下的嘴唇張翕了幾下,用一種奇異的聲調吐出了淡淡的三個字。那聲音實在平凡,甚至說是平庸,沒有一絲特點,使人聽過之後會生出立馬就忘掉一般。
眾食客齊聲道:“是!”說完,隻見紛紛在身上和臉上動作著,下一瞬,大多已經改頭換麵,或者應該說現在才是他們的真麵目。原來是易容了。
待到眾人走後,那黑衣人手撫著刀鞘,喃喃地道:“血刃出鞘,四海魂消血刃,該你出場了沉寂了四百年,想必你很寂寞吧,不知道你的老夥伴淩雲魔簫與鳳琅仙琴可否出世?真是期待啊唐家小兒,二十年前的舊帳是該算算了”
唐四冷冷的望著場中僅僅剩下兩名黑衣蒙麵人,在他和四位堂主的腳下,正躺著九個他們的同黨的屍體,暗紅色的血液從他們的屍身底下汩汩流出,與被他們殘忍屠戮而死去的唐家幾十口老少的血液混合在一起,在凹地漸漸聚為一窪血水。
“厲叔,要活口的,呆會兒由你負責審訊!”唐四對著一邊的唐厲傳音道。
唐厲輕點了下頭,用眼神對著其他幾位唐主打了個眼色。幾位堂主朝夕相處,又曾多次合作過,因此不用言語,已經做好了同時出手的準備。
“說!你們是誰指使來的?”唐四當先撲想兩位蒙麵人,厲聲叫著。
唐雍隨著唐佛手幾個撲上去的身影有那麼一絲微不可察的凝滯,對著蒙麵人和眾人的眼神閃過一絲狠毒
那兩個黑衣蒙麵人不作一聲,不待眾人近身,驀然騰空而起。
仍然處於悲怒交集中的唐四見狀沒有絲毫停頓的向空中的兩個蒙麵人灑出一把幽靈之星。
漫天星雨中,卻見那兩個蒙麵人似乎沒有閃避的意思,徑直的來個雙劍合壁,帶著極大的衝力向看起來最年邁弱勢、老態龍鍾的唐逢春狠狠刺去,大有同歸於盡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