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月沒有雨,
這幾晚窗前落下的就是它了。
畫裏的女人,她撿起一片葉子躲雨。
畫得太假,我對畫師說。
畫師躺在冊子的扉頁上,他有一把黑傘,
一輛老式鳳凰自行車,
停放在我拆了擋水板的單車旁。
這樣的生活,雨也是乏味的。
印象中,雨打芭蕉,雨在蓮葉心。
有時候,雨就是雨,一滴
滴在另一滴上。
人們說下雨是因為到了雨季。
它並不是來取走疼痛。
透明的玻璃分隔了雨,和看報紙的人
隔壁的美編將一行字:“我們很土”剪下來
貼在會計的照片下麵。
還到對麵辦公室問人家,
“有沒有類似雨傘的東西?”
真是叫人詫異。雨傘擱在家中
我當時想,是來檢閱我的疏忽了麼?
每當透過過道上慘淡的燈光,
看見淅淅瀝瀝的雨的線條
總為你發愁。
記得你上次回來,也是在下雨,
還是說,用不了多久就下起了雨?
可以確定的是第一次吵架
就是因為它。它給了人怠慢的理由。
如今隻有回憶形不成速度,
緩緩回放,而時間何等迅速把人與人分開。
你在的雙流鎮,雙流指的是哪兩條河?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但我一提到雨,雨水就滴到那邊。
你那麼討厭雨,
一整個夏季備著把傘。
我陪你買過一把天堂傘,
告訴你曾經有一把黑傘在輾轉中不見。
昨夜心中的氣流像火車頭疾行
爆出“卡磁卡磁”壓低雲層的聲音。
一則來自南方的訊息
它特別提醒你注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