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絕絕樂顛顛的望著語無倫次的慕容天浩,忽然笑得像隻狐狸:“大哥,你是怎麼知道桑子是女人的?連我當初都沒看出來,難不成偷看人家洗澡了?”
慕容天浩猛的怔住,端著粥碗的手一鬆,碗就掉了下去,還好反應夠快,及時伸手接住了,免了這隻碗碎掉的命運。
獨孤絕絕見他反應異常,驚道:“不是吧?我猜對了,嫂子,快說說,當時怎麼回事?”
莫桑子過了最初的扭捏勁兒倒是放開了,忍不住笑了笑道:“當年我剛入軍,怕泄露身份,就一個人偷偷的跑到離營帳十幾裏外的河中洗澡,哪知倒黴催的一下水就遇上一個同樣在河裏洗澡的男人。”
“是我大哥!”獨孤絕絕滿是肯定的接話。
“嗯,是他,把我嚇得夠嗆,可你大哥也沒好到哪兒去,還被我威脅了。”莫桑子說到這兒輕輕的笑了起來。
慕容天浩重重的咳了一聲:“咳咳,那個、桑子,過去的事就別提了。”
獨孤絕絕忙摟住莫桑子:“別呀,我想知道你們的故事。”
慕容天浩現在是太後悔讓她跟莫桑子說話了,早知道這兩女人這麼聊得來,就不該把小妹扯進來的,現在一個不安分的再遇上一個更不安份的,也不知會鬧出什麼大事來?唉!如今除了歎氣,好像沒別的辦法了。
其實,莫桑子之所以拚了命的救獨孤絕絕,裏邊是有慕容天浩的原因,卻更多的是因為她欣賞她。
隻見莫桑子拍了拍她的手背,輕聲道:“沒事,我都說給你聽。”
獨孤絕絕點頭:“那你快說說,你是怎麼威脅我大哥這個木頭的?”
“他哪裏是木頭?典型的扮豬吃老虎好吧。我當時就是看他呆頭呆腦的,還以為他好欺負,就賴著他,說他看了我的身子,讓他娶我,不然我就天天跟著他。”
“哈哈……那我大哥不高興壞了?你這哪是威脅啊?分明就是把自己送虎口嘛!”
“才不是呢!你大哥當時支支吾吾囧著一張臉,看都不敢看我,整的好像我是大男人,他是小姑娘似得。”
獨孤絕絕轉頭看看身後的慕容天浩點點頭:“我大哥的性子好像是該這樣。”
“可不。可我當時也急著回營,就警告他說,讓他不許把這事說出去,不然我就賴著他,直到他點頭應下了,我才穿好衣衫匆匆的回了營。”
“那後來呢,你們怎麼又好上了?”
“後來,我們的千夫長戰地重傷,我們隊沒人練兵,你大哥知道了就親自來帶隊操練,結果,你不知道,我和你哥一打照麵,被他嚇了一跳。”莫桑子仰著頭,目光悠遠,似是憶起當初兩人見麵的場景。
隻聽她接著道:“我當時以為你大哥會去軍中告發我的,甚至都做好了逃跑的準備。誰知你大哥愣是麵無表情,毫無反應,我還以為他沒認出我來,結果那天晚上,他居然悄悄摸進我的營帳……”
獨孤絕絕驚叫起來:“什麼?我大哥還有這麼彪悍的時候?”
莫桑子被她的驚訝打斷,待她發表完自己的廢話,又接著道:“你想哪兒去了?他是摸到我的營帳,可營帳裏十幾個兵呢,你以為他能做什麼?”
獨孤絕絕汗顏,果然是自己思想不純潔了!
“他一進帳就捂住我口鼻將我帶了出去,害我以為他要殺人滅口。”
“我是那麼殘忍的人麼?”聽了半天故事的慕容天浩忍不住插嘴。
“嗬嗬……我那不是還不了解你嗎?”
“那也不能亂說。”慕容天浩一臉嚴肅。
“你哥總是這樣。”莫桑子湊近獨孤絕絕耳邊,悄聲道。
獨孤絕絕點點頭:“別管他,繼續講。”
“結果他卻是將花名冊帶了出來,問我叫什麼名字,我照實說了,他當時就隻說了一句話‘你走吧,我把你的名字抹掉。’驚得我半天沒說話。”
“那你怎麼不走?”獨孤絕絕也覺著疑惑。
“我不是不想走,而是,就算我走,也沒地方可去,我是代替我哥來的。”
“是嗎?倒是,我還沒問你是怎麼回事呢?先別說你跟我哥的事兒了,說說你吧。”
莫桑子點點頭:“你不問我也要說的,這事你哥哥也不知道,今兒便都告訴你們吧。”
“我爹是個讀書人,當年好容易中了個進士,得上邊恩師提拔,分到申州做了個小縣令。他之前有個同窗好友朱能,因著自己做了縣令,便也帶著那位好友一起到了申州,給他做隨筆師爺。卻誰知道,那朱能是個心術不正之人,一直仗著我爹的信任,背地裏做了許多傷天害理的事兒,還全都扣在我爹頭上。”
“沒幾年,他的事便被人捉了短,一下告到知州府,因著罪證確鑿,我爹雖沒參與,卻被朱能把所有汙名都扣在了頭上,還一口咬定是我爹指使他幹的,因此,事發不過幾天時間,我爹便被下了獄,我們好端端的一個家,就這樣變得愁雲慘淡,我娘受不住打擊,一下便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