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一時寂靜,眾人仔細斟酌,一時無人答話,半晌後完顏守緒揮手:“兩位遠道而來,先下去歇息吧,待朕與眾臣商議後給二位答複可好?”
澹台滅冥正要說話,獨孤絕絕一扯他的衣袖:“好,我們先下去,但希望這個答複不會來得太晚。”
澹台滅冥也就不在多說,隨著她被人領出大殿,殿外死屍早被清理幹淨。
第二天一早,從北越皇宮騎馬並肩出來兩人,身後是長長的護送隊伍,隊伍最前麵竟是尊貴的北越皇,在他身後的是北越朝中眾臣。
隻見馬上那明眸皓齒的女子一回頭,眉頭微皺:“別送了都回去吧,以後我會常來的,對了,郡王可記住本姑娘跟你說得話?”
“記得,謝參軍指點。”完顏守緒微躬身子,恭敬回答。
澹台滅冥湊過去問:“你跟他說了什麼?這老頭對你怎麼這般恭敬?”
“沒什麼啊?姑奶奶人緣好,誰像你,人見人嫌!”獨孤絕絕看也不看他,對著空氣說話。
完顏守緒總算帶著文武百官回了。
大殿。
烏托大人問:“皇上,我們真的就這樣做南辰的附屬?”
完顏守緒沉吟了一下道:“眾位卿家可有良策?”
大殿又沉寂下來。
“既如此,做了附屬又如何?我北越並沒有損失,相反還更能使百姓安居樂業,免於戰亂,我們之所以好戰,不就是因為我們的國土種不出糧食?如今,這樣的難題既已得解決,那還爭什麼?搶什麼?”完顏守緒緩緩道。
“那他們也完全可以幫我們支招,而不是仗勢欺人,要我北越做小俯低依附於他南辰!”烏托粗著嗓子不滿吼叫。
“你不懂,其實南辰已經算仁慈了,若他們真有野心占我北越,就憑那小參軍手中的炸彈,打下北越自是不在話下,到時候,他們一樣將我北越收入囊中。如此一來,你我北越民眾更沒地位,可他們卻沒走那一步……”接下來的話,完顏守緒並沒有說完,殿中眾人卻都懂了。
“罷了!這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幾百年了,也是時候了!”完顏守緒有些頹然的坐在龍椅上歎息。
那邊,澹台滅冥一路纏著獨孤絕絕問個不停:“你跟爺說說,昨晚到底跟那老頭說了什麼?讓他那麼爽快就應了。”
“你煩不煩!都說了沒什麼還問!”獨孤絕絕沒好氣的道。
“沒說什麼?誰信啊?那老頭比他兒子還好戰,就算我們有炸彈又如何,爺才不信他會那麼爽快答應,何況還是做我南辰的附屬國!”澹台滅冥很篤定。
獨孤絕絕偏過腦袋看他:“就不能是人家愛民如子,不願看到血流成河,才答應你這不平等條約的?”
“哪裏不平等了?爺可是許了他好多好處的,這商道通了不說,他北越的賦稅可比我南辰的低了一半不止!”
“誰讓你許他賦稅低一半的?他北越有的是財富,等著吧,有你後悔的!”獨孤絕絕忽然瞪著他道。
澹台滅冥不懂了,在馬上咕噥:“哪來的財富?窮得叮當響,衣服都沒一件像樣的,一個個跟野人似得,整日裹張獸皮……”
“你懂個屁!”獨孤絕絕又打斷他。
澹台滅冥滿頭黑線:“這麼粗俗的話,你一個小丫頭是怎麼說出口的?”
“怎麼就粗俗了?要知道,屁乃人身濁氣,有屁不放憋壞心髒,沒屁硬擠鍛煉身體!你要有本事就一輩子別放屁!”獨孤絕絕毫不在意的繼續“粗俗”。
“那怎麼行?”澹台滅冥條件反射的答道。
獨孤絕絕心情甚好的吹了聲口哨,揚起馬鞭歡快的在草原上疾馳。
澹台滅冥看著她嬌俏的背影,一身勁裝英姿颯爽好不利落,當即一夾馬腹緊跟了上去。
獨孤絕絕見他追了上來,口中嬌呼一聲,身下坐騎便撒開蹄子跑得更快了。
澹台滅冥不甘示弱的往馬臀上抽了一鞭,於是,他很快便占了上風。
接下來,兩人似是在賽馬一般,你追我趕,互不相讓!
忽然,隻見澹台滅冥雙手撐著馬頭,一個縱身躍向獨孤絕絕的馬背。
獨孤絕絕還沒反應過來,身子便落進一個厚實的懷抱,耳後傳來充滿磁性的魅惑嗓音:“你是比不過爺的,別費力氣了,好好歇著,爺來馭馬就行。”
獨孤絕絕無語,一翻白眼兒:“我這匹馬馱兩個人會被壓死的!”
“你這麼輕,再來兩個也壓不死!”澹台滅冥嗓音低沉在她耳邊輕輕吐氣,雙唇不隻是有意還無意的掃過她耳垂,引得獨孤絕絕一陣戰栗:“你離我遠點!”
澹台滅冥輕笑,左手一撈她的細腰,將人緊緊帶進懷中,右手一揚馬韁,雙腿一夾馬腹,身下的馬兒便撒開蹄子狂奔起來。
“你的馬不要了嗎?”獨孤絕絕大喊,這廝跟自己合乘一騎,自己的馬就那麼丟在一邊不要了?
“它自己會跟上來。”澹台滅冥依舊在她耳邊磨蹭。
來個人從出北越皇宮到現在也有好幾個時辰了,獨孤絕絕這不爭氣的身子確實有些困乏,便也沒再倔強,任由他摟著自己打馬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