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眼皮子底下的強丫頭,慕容默然就想了,自己這要一口下去,是不是也算強吻?想著,便付諸行動,一低頭,便端端的含住那張小嘴。
然而,這強丫頭卻並沒有掙紮,一副任君采擷的樣子。慕容默然反倒愣住了,甚至忘了接下來的動作。
口中傳來的香糯卻又實在不願放棄,於是乎,兩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一動不動,這一刻,時間仿佛停止,世間萬物都停止生長,唯有心上花開,美得晃花了眼卻毫無聲息。
也不知過了多久,風思景猛的一把推開他,急急的埋下腦袋,語氣裏滿是慌亂:“那個……你先出去吧,我……我調息一番就好了。”
慕容默然的位置,恰恰好看見她蔓延到耳背的鮮紅,眼睜睜看著那晶瑩的小耳朵迅速被一層鮮紅覆蓋,慕容默然忍不住笑了,低低的,卻讓眼前的強丫頭愈發紅透到脖頸處,他甚至都懷疑,此時的強丫頭是不是像一隻煮熟的蝦子紅了全身?
見她頭都埋到了胸口,慕容默然實在怕她把小腦袋折斷了,終是站起身拍拍她的肩,走了出去。
待他的腳步聲走遠,風思景才稍稍抬起頭來,一張臉卻紅得能滴出血來,好半晌才伸手捧著滾燙的雙頰有些不可置信的回憶剛才發生的事,甚至伸出粉色的小舌頭,舔了舔唇角,那上麵似乎還殘留著他的味道。
好不容易待心境平複下來,風思景開始調息體內紊亂的氣息,包括剛剛亂作一團的心緒。
另一邊,慕容默然轉身出了門,卻異常清醒,原來,自己喜歡上這個強丫頭了,如果說早前不知道,那麼經過今天這一係列的小插曲,他要是還不知,那就真是傻了。
原來,喜歡一個女人和喜歡自己妹妹是如此的不同,看來,他以前對小妹那種感覺那真不算是男女之情,不過是對妹妹的愛深了一點,偏執了一點,總覺著天下就沒有比自己更能照顧得好她的人,再加上厲王從前的名聲實在不怎麼樣,這才在心裏固執的想要把她留下,留在自己身邊,親眼看著才算放心。
那麼,自己又是從何時開始對房間裏的強丫頭上心的呢?仔細想想,似乎見到她的第一眼,他那顆經年不變的心就猛的跳動了起來。
當初,人群中那一眼,他便望見她削弱的身軀那麼固執、堅強的在幾十個圍攻者麵前周旋,哪怕明知自己不是對手,還那麼決絕。
原來那一眼他就開始心痛了,不然何至於主動跑出去幫她,現在想想,自己當初卻並不是因為獨孤佳澤的戲弄,因為她的身影跟小妹看起來一點都不像,甚至天差地別,然而,自己明明都看出來了,卻那麼自欺欺人,甚至抱了她!
慕容默然坐在廊簷下,就那麼守在風思景的房門口,直到撐燈時分,貼著房門知道她無礙,這才放心離去。
翌日,天微明,風思景已經包袱款款踏出將軍府。
牽著獨孤珣送的一匹棗紅馬,望了望慕容默然房間的方向,心中卻有些隱隱的期盼著,那個曾經突然出現三兩下就幫自己解了圍的男子能站在門口跟自己道聲別,半晌後卻悠悠的歎口氣,罷了,這樣一個英武不凡的男子怎是自己配得起的?終是依依不舍的馭馬離去。
丟開心中亂糟糟的事情,風思景一門心思朝西梁方向急趕,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要找到尚在人世的大哥;要回風家堡徹查當年的滅門慘案;還要替宗族上下幾百口人報仇雪恨,她哪還有時間來想自己的事情?
這麼一想,風思景便將心中那點事兒都丟到了腦後,策馬疾馳,隻聽呼呼風聲不絕於耳,官道兩旁的樹木急速朝後退,倒讓她忽然間愜意起來。
然而,小半個時辰後,她發現前方一人端坐馬背,一身墨色袍子隨風飛揚,腦後長長的墨發也隨風揚起,竟是說不出的恣意瀟灑!
風思景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確定那人就是莫容默然,這才放緩速度,直愣愣盯著前方駿馬上的男子問:“喂,你怎麼在這裏?”
慕容默然一笑,這一笑卻讓風思景晃了神,從認識他到現在,自己還從沒見他笑過,從來都是冷著一張俊臉,卻不知他這一笑,竟似百花齊放般耀眼。
卻聽他道:“不讓你叫我公子,卻不至於真個用“喂”啊“你”的來稱呼吧?”
風思景愣了愣,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卻又聽對方聲音響起:“以後叫我默然哥哥。”
風思景呆了,盯著他沒反應。
“聽見沒有強丫頭?”慕容默然有些不滿的看著眼前的呆丫頭,瞬間提高音量。
風思景卻搭話了:“怎麼叫我強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