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子君猛然抬頭,驚問:“師父可是想起了什麼?”
澹台滅冥點點頭,又搖搖頭:“好像想起來了又好像沒想起來。”
藍子君愣了愣道:“徒兒倒是記得當初師父在天機樓傳授徒兒本事的時候有些異常,師父不妨多想想那一段。”說著這話,卻一臉惶惶之態。
澹台滅冥擺擺手:“你走吧,我再想想。”
隻見藍子君指尖微光一閃,隨即消失在原地。
澹台滅冥重新躺回榻上,卻了無睡意,伸手將獨孤絕絕摟進懷裏,解了她的昏睡穴。
也不知是他下手重了些還是獨孤絕絕這次就沒睡熟,總之,他剛收回手,獨孤絕絕便睜了眼睛:“你剛剛做了什麼?”
澹台滅冥若無其事道:“什麼做什麼?不是好好的睡覺麼?怎麼,你睡不著還是睡醒了?正好為夫睡不著,不如我們做點別的事打發時間?”
獨孤絕絕趕緊抱著錦被滾到床榻裏側:“別想敷衍,你明明就仗著自己會點穴趁我睡著了點了我的昏睡穴,說,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
澹台滅冥驚訝的看著她:“你知道?”
獨孤絕絕點頭:“嗯。”
“那你還問?”澹台滅冥覺得不能理解,既然都知道了幹什麼還問?
獨孤絕絕頓覺跟他無法溝通:“知道你瞞著我做事和做的到底是什麼事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好嗎。”
澹台滅冥了然的點點頭:“哦。”
獨孤絕絕還想繼續問。
澹台滅冥卻稍顯慌張的起身道:“你先睡著,爺忽然想起一件緊急公務沒處理,這邊去處理了再來。”
獨孤絕絕抱著錦被眼睜睜看著他逃也似的除了寢房,很有些憂鬱。
然而,出了寢房的澹台滅冥確實去了禦書房,並且還將玉璽翻出來掂在手上反複琢磨了起來。
琢磨了半天玉璽的澹台滅冥腦中依舊隻模糊的有些影像,終究記不起關鍵的部分,倒是隱隱記起似乎跟他家小媳婦兒有關係,於是乎,澹台滅冥便袖了玉璽回寢房。
獨孤絕絕正睜著一雙大眼睛盯著帳頂走神。
門扉輕響,將獨孤絕絕拉回現實。
轉頭,正見澹台滅冥一臉莫測的朝自己走來:“你的緊急公務這麼快就處理完了?”她問。
澹台滅冥上前坐到榻上,將她抱進自己懷中靠著幽幽道:“爺總覺著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兒,這兩日有了些要想起來的兆頭,卻總在關鍵時候又糊塗起來,不若你在給爺講講你記得的前世?”
獨孤絕絕在他懷裏調整了一個更舒適的姿勢,這才握著他的手道:“想不起來也沒關係,我的記憶裏幾乎一時一刻也沒錯過你,所以,我記得就是你的全部,沒必要再糾結了。”
澹台滅冥從袖中取出玉璽對著燭光再次琢磨起來。
獨孤絕絕瞧著透光的碧玉忍不住伸出手去,就在她之間剛觸及玉璽的刹那,澹台滅冥腦中忽然閃過一絲清明。
然而,獨孤絕絕隻輕輕一觸便收回手道:“這東西如今居然看不出一絲拚合的印記,委實神奇。”
澹台滅冥腦中那絲清明一閃而逝,卻讓他記起一幕自己與紫冰兩手交握覆在玉璽上的一幕。
於是,他毫不猶豫的捉了她的小手覆上玉璽。
獨孤絕絕不解,仰頭問:“你怎麼了?”
澹台滅冥正忙著接收突然湧入腦中的信息,哪還能分心回她的話,隻呆呆的握著她的手和玉璽一動不動。
獨孤絕絕連喊了他兩聲他都沒反應,遂用力抽手欲拍他的臉。
澹台滅冥不說話不代表對外界沒有感知,怕她抽手斷掉湧入腦中的信息,於是,更緊的握住她的手,輕輕說了兩個字:“別動”
獨孤絕絕有些詫異,看看兩人交握的手,又看看他不停變換表情的臉,默了。
良久,就在她快要再次睡去的時候,澹台滅冥卻忽然低頭吻上她的唇。
獨孤絕絕迷蒙著雙眼問:“你怎麼了?”
“無事,睡吧。”他說。
獨孤絕絕很想繼續問下去,但他已經抱著她滑進錦被中。
澹台滅冥指尖繞著她眉心一晃,獨孤絕絕立時便陷入沉睡。
澹台滅冥吻過她的眉眼,興奮且感慨的對著毫無知覺的她道:“原來你還有機會回去的。”
原來,從玉璽裏,澹台滅冥才看到被遺忘的部分。
初始,紫冰為護他周全,被青銅那一劍毀得徹底,說起來是神魂俱滅,但其實,當時的白逸寒卻不是一般人,不對,不是一般的仙!他用盡全力收了紫冰僅剩的殘魂將她投到凡間,卻不僅僅隻為了讓她做一個凡人,而是想讓她在凡世間經曆生死輪回人生八苦後重新修道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