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淩派人將老鴇水葉子一行人押送巡撫衙門,這些人在事後能夠安然無恙,十有**和此案無關,況且驛館內也沒有地方安置,送去巡撫衙門主要目的還是混淆視聽,讓對頭猜不出他掌握了多少情況。
楊淩悄然回到驛館,此時色未明,他也不想驚動別人,吩咐親軍各自休息,他帶著伍漢幾個人回到了書房,掌起燈來,自有親軍去沏了茶送來。
柳彪已是內廠兩大千戶之一,品秩很高,楊淩並無頤指氣使的派頭,赴宴豈能讓他扮作馬前卒,是以並未隨他前往,但是他控製著整個驛館安全,楊淩回來,自有番子稟報,連忙也披衣起床,來到書房。
柳彪見楊淩若有所思,打趣笑道:“今晚大人赴宴,卑職還以為要錦被翻浪、蝕骨**,原打算日上三竿再去促請大人回來,怎麼半夜三更的就回來了,沒有可意的姑娘麼?”
楊淩幹笑兩聲,才笑容一凝道:“柳彪,別開玩笑了來樓’是步步殺機呀,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人要對付我”。
柳彪一聽,神色一緊,急問道:“怎麼?那裏百官雲集,護侍如雲,難道竟有人入內行刺?漢,怎麼回事?”
伍漢愧然道:“在下也不知道,隻是聽大人,似乎‘豔來樓’的老鴇對大人下大人覺了,不過蹊蹺的是,大人剛剛下令查問,那主使人就被人刺死,藏屍於樓梯之下,這就不筒單了”。
楊淩咳嗽一聲,將事情敘述了一遍。隻是略去了紅娘子陰差陽錯,跑進來代人受過的過程,隻是他無法坦然麵對彼此生關係的事實,所以一直避免去想,這時起來,令他心跳的畫麵不期然又躍上心頭。
柳枝也要妨三分的纖柔有力的腰身,平坦的腹,曲線優美地髖部。兩條結實筆直的大腿,構勒出中間v字形賁起的中心……
可惱的是生的一切他都記得清清楚楚,身下壓著的那具柔韌光滑的**,象順波而舞的水草,隨著他地**搖擺。又象一張雪白的散著淡淡幽香的薛濤箋,憑由他在上麵信筆塗鴉,塗抹**。
那哽咽的哭泣,婉轉的呻吟,唇齒間模糊不清地哀求,一聲一韻,就似一股清泉在石縫中艱難地幽咽漬淌,把本已飲了醇酒,在烈藥的催下逾瘋狂的他直接送上了堂……
柳彪見大人完經過坐在那兒怔怔出神。還道大人正在苦思竭慮想那幕後主使之人,不由挽起袖子獰笑道:“大人。這有何難。那位柳姐不是已經落在咱們手中了麼?嘿嘿,內廠一百二十八道酷刑使出來,整得她骨頭渣子都不剩,卑職倒不信一個女子也能守口如瓶!”
伍漢一邊聽楊淩,一邊思忖此事,在他想來,既然紅姑被人殺人滅口,那麼柳緋舞接近楊淩的理由,就絕不是她的那麼簡單。
但是對方既然能接近大人,卻不直接動手害他。那麼十有**不是恨朝廷入骨的反賊叛逆,而是別有所圖的人,甚至就是官府中人。
他們送個清白如水的漂亮大姑娘給大人,所圖者不過是為了在大人身邊留下耳目,亦或借口逼奸官宦千金彈劾大人。
誰有能力逼迫一位官宦姐做出這等羞恥之事,又對大人行蹤了如指掌,同時能夠驅使豔來樓的老鴇聽命於他,一見事機不妙立即殺人滅口,而且一旦事成從大人這裏得到地情報他能予以利用,或者他用能力借這個原因彈劾大人?
伍漢想到這裏,眼晴不由一亮,道:“柳大人,你我都知道那位姐在謊,但是也不能因為老鴇子死了,就空口無憑硬指她要謀害大人,獻上自己處子之身,卻被官家成謀害朝廷命官的匪徒,這理由豈不荒廖?她若夠聰明,就能知道我們不便就此對她施以酷刑,隻要咬緊牙關堅不吐實,我們能怎麼辦?”
柳彪一聽,這才想到現在隻是懷疑,並無真憑實據,加上大同地各路官員現在被穀大用搞得神經兮兮地,如果真對一位沒有憑據的官家姐動了大刑,這事兒皇上那都不過去,不禁遲疑道:兄有何妙計?”
伍漢苦笑道:“可懷疑的人太多,反而不好找出暗施陰謀的人了,不過卑職覺得,有一個人最是可疑,我們不防先用這個人誆試於她,如果還是套不出絲毫口風,那麼……再另想辦法不遲”。
楊淩動容道:“什麼人最是可疑?”
伍漢道:“大同巡撫胡瓚,王龍、李義皆是他任命的將領,此人雖尚未受皇上斥責,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不上表請辭,皇上回了京也得另派官員接替他,這人的仕途已經到頭了。
代王爺是皇親,楊總製與大人交好,有大人的關照,皇上話中已透露出不予追究的意思,唯獨胡瓚拋除在外,他豈能不懷恨在心?何況他與大人一向不和。
再者,他在大同經營多年,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忠心部屬豈能少了?也隻有他才有能力了解大人的全部行蹤,才有能力逼迫與他利益攸關的手下及其千金為他效力。
他這麼做不外乎是想抓大人地把柄在手,逼大人為他求情保官,甚至一舉兩得,搭上大人這條線。常言道:‘京裏有人好做官’,卑職的父親就是地方官,這裏邊的肮髒事聽多了瓚若是有個年輕漂亮的女兒,恐怕這好事還輪不到那的照磨官的千金了”。
楊淩臉一紅,尷尬地道:“這個……好象談不上是什麼好事吧麼你有什麼好計策,快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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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緋舞被關在一間空屋子時。四壁空蕩蕩的隻有蛛網灰塵,看來是間空置已久的倉房,她抱著膝蓋坐在房子中央,燭光太弱,偶爾聽到老鼠爬動地聲音就會嚇得她驚跳起來。
門上嘩啦啦一陣鐵鎖響動,“吱呀”一聲,一個穿著青色官袍的男子走了進來,柳緋舞慌忙站起。恐懼地後退了一步。
門關上了,那官員年紀甚輕,二十多歲年紀,笑吟吟的十分和氣,他提聲對柳緋舞道:“柳姐。今晚先委屈你在這地方住上一宿,明大人就要親自提審,要是你果真沒有什麼陰謀,自會放你離去”。
柳緋舞鎮靜了一下,輕輕襝衽施禮道:“多謝大人,不知大人尊姓大名?”
“我麼?”柳彪笑笑,忽地一步邁到麵前,駭得柳緋舞急退兩步,抱緊雙臂*在一根房柱上。顫聲道:做什麼?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喊啦!”
柳彪一楞。有些啼笑皆非。他假意向門口看看,才悄聲道:“不要怕,我是受了上邊囑咐,前來探望姐的,你放心,紅姑一口咬定是貪圖利,才助你下藥,隻要你們兩邊口供一致,楊大……咳咳,楊大欽差也奈何不了你”。
柳緋舞眼睛一亮。絕望之際陡見援奧真是狂喜不禁,她不由驚喜地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柳彪的手道:“甚麼?你也是我們的人?教主果然……果然是神通廣大”。
柔美素手,但覺翠袖輕羅,暗香浮動,把個雖曾逛過花街柳巷,卻沒和正經清白的大姐接觸過的柳千戶弄得臉上一紅,一時恍惚不及領會,他還微帶窘意地道:“當然,咱們大人當然神通廣大,你都和楊淩過什麼了,可曾透露了什麼機密,快快告訴我,我好通知紅姑……”。
“大人?!”
“教主?!”
兩人一齊大叫,然後刷地放手,各自猛退一步,柳緋舞一雙眸子睜得大大地,俏臉脹得通紅,惱怒地道:“你騙我!”
柳彪卻指著她,興奮欲狂地道:“彌勒教!你是彌勒教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