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帷幄(1 / 3)

後堂側廊的羅漢床上,雪裏梅正逗著兒子玩,快十一個月了,的楊大人長得逾漂亮,深得眾位姨娘的喜歡。他扶著東西已經能站起來行走了,此刻,楊大人扳著炕頭的窗台,踮著腳尖兒正向窗欞外看,搖搖晃晃地看幾眼,就一個屁墩坐下來。

雪裏梅懶洋洋地躺在床上,枕著錦枕涼席,光著白生生的一對足,隻要楊大人一跌坐下來,她就格格笑著抬起腳托一下。家夥穿著開襠褲,**溜滑粉嫩、涼潤如玉,雪裏梅大概是落下了楊氏家法後遺症,特別喜歡碰它。

她最近變的特別怠懶,總是喜歡吃酸的,高大姐妙手一摸,便知道妮子中了招,已經身懷有孕了。楊家家大業大,添丁進口那是好事兒,韓幼娘喜不自勝。隻有玉堂春欲哭無淚:最喜歡陪著老爺玩玉樹後庭花的姐妹都珠胎暗結了,自己的肚子卻沒一點動靜,老還真是無眼。

這兩玉堂春纏著高文心,不斷向她討教早生貴子的法兒,弄得高文心哭笑不得,兩個人都正常,那就要等機緣了,這是生就生的麼?那是有送子觀音的本事,自己的肚子何必還平平坦坦呢?

無奈何,她隻好給玉堂春開了些男人、女人進補調理的方子,不過自家老爺身體要緊,她開的都是調精補氣、強身健體的方子,可沒有一味虎狼之藥。

話又回來,自家老爺不知是練氣練的,還是學了成綺韻的行房三十八法。在床上那份神勇,常常弄得她魂飛魄散、骨軟筋酥,每次都得連連哀告求饒,癱在那兒好半還連手指都懶的動彈一下,也實在沒到借助藥物的時候。

家夥兒又一次跌坐在雪兒姨姨的腳丫子上,他不耐煩地轉過來身來,看到雪兒阿姨正笑吟吟地拈了酸梅幹往嘴裏送,雙眼不由一亮,立即向她嘴裏一指,啊啊地叫了兩聲。

他現在還不會話,自韓幼娘以下,四個漂亮的母親每輪番教他叫媽媽,楊大人仍是老神在在,就是不開金口。但凡需要什麼、想往哪去。他就盛氣淩人地把手一指,簡簡單單個馬上心想事成。

雪裏梅翹著蘭花指,用兩根蔥白似的手指拈著塊梅幹逗引著他,楊大人伸手抓了兩次都沒搶到,於是把嘴一撇,準備開嚎。雪裏梅忙笑道:“寶寶乖,不要哭,給給給,喏!”

她嘟起嘴,吐出半塊嚼爛的梅幹兒,楊大人連忙飛快地爬過來,伸嘴就接,接到嘴裏剛剛抿了兩下,他的臉就揪了起來,帶著一臉怪異的神氣開始向外吐。

雪裏梅笑的花枝亂顫,她一邊用手接著楊大人吐出來的話梅幹,一邊格格笑道:“叫你嘴饞嘴,什麼都要,還吃不吃了?喏!”

她櫻唇一張,楊大人嚇得調頭就爬擰一擰的十分逗人。就在這時,楊淩思索著心事走了進來,他要去後堂得從左右繞過,左邊是琴室,右邊有羅漢床的這間就是內宅女眷會見女客的地方,平時是家中女眷休息談笑的場所之一,所以楊淩常走這邊。

見楊淩進來,雪裏梅連忙坐起來,理了理鬢邊散下來的頭,甜笑道:“老爺回來了,李大人已經回城了麼?”

啊就不用起了,陪兒子玩吧,我去韻兒那裏看看她和阿德妮整理的資料怎麼樣了。”

楊淩著走到炕邊,逗著兒子道:“寶貝兒乖,明老子帶你釣魚去聲爸爸”。

孩子還不會話,他也隻是隨口一,完了轉身就走,走到門邊兒上了,隻聽床上傳來兩聲稚嫩清脆的聲音:爸、爸爸……”。

楊淩腳下生風,都已經出了門了,忽地一個‘旱地拔蔥’又蹦了回來,武當‘梯雲縱’輕功在他手裏能倒縱兩米半,已經算是登峰造極了。

楊淩喜不自禁地瞧著兒子,一連聲道:“你啥?快快,繼續叫,叫爸爸”。

雪裏梅可愛的嘴裏含著一瓣話梅兒,一雙杏眼也瞪得溜圓,驚喜得好象傻掉了。

楊大人一雙烏黑亮的眼睛瞧著老爹,一邊扳著雪兒姨娘的腳丫子,一邊笑容可掬地漫聲道:“爸爸、爸爸!”

“啊哈!”楊淩大喜,他搶過去一把抱起兒子,在他嬌嫩的臉蛋上好一通親,然後威風八麵地道:“誰男孩子學話晚呐?那得看是誰啊,我兒子是什麼人呐,隨我,聰明呀,哈哈哈哈……。

楊淩完了喜孜孜地抱著兒子就要跑出去,嘴裏得意洋洋地道:“我帶兒子去給她們瞧瞧,哈哈,你們還教,我都不用教,開口就會叫爸爸”。

雪裏梅忙趿起鞋子下地,嬌嗔道:“別介,孩子玩的一頭汗呢,心吹著,瞧把你美的”。

楊淩忙把孩子往她懷裏一塞,道:“那你帶著他,我去把幼娘她們叫來”。

一會兒功夫,隻見楊淩帶著又驚又喜的韓幼娘、高文心、玉堂春,還有丫環雲兒闖了進來。

雲懷裏還抱著一隻哈叭狗,這種狗是京師一個養狗的人剛剛培育出來的,楊淩一見就知道是哈叭狗兒,可在當時卻是件稀罕物,京師百姓覺得這種狗既可愛又稀罕,目前因為少,還隻有皇親貴族家庭才買得起,這隻狗是楊家大少爺的玩伴之一。

韓幼娘驚喜地道:“快讓我瞧瞧,寶貝兒子真會叫爹了?”

隻見楊大人抱著他雪兒阿姨的大腿,正在“爸爸”個不停,雪裏梅笑得前仰後合,眼睛裏都溢出淚花兒來,見了他們進來,格格地笑道:“老爺白高興了,寶倒是會叫爸爸了,可是隻是會叫而已,他逮著什麼都叫”。

果然,楊大人瞧見雲兒懷裏抱著他最喜歡的那隻哈巴狗,忙高興地放開阿姨的大腿,一指那哈叭狗,先啊了一聲,然後“爸爸、爸爸”地叫起來。

韓幼娘、高文心幾人忍俊不禁,楊淩哭笑不得在炕頭,指著兒子道:“你個混蛋,真給老子做臉,還不如不會叫呢,好啦好啦,不要叫了”。

“爸爸,爸爸……”

韓幼娘幾人笑的更厲害了,楊淩招架不住,隻好幹笑兩聲道:“雖然不明白啥意思,起碼他會叫了。嘿嘿,你們想讓他叫,他還懶得理會呢”。

兒子終於會開口話了,這可是一件大喜事,沒有人理他,韓幼娘幾個人一下子把楊大少爺圍在中間,七嘴八舌地道:“乖兒子、好寶寶聲媽媽(姨娘)聽聽。”

家夥瞪著一雙黑如點漆的雙眸,驚訝地看看有點神經質的母親和姨娘,然後攸地一轉身,擰著**向楊淩爬去。一路爸爸地叫著,一頭紮進他的懷裏,隻撅著個光腚,顯然是被她們給嚇著了。

玉堂春歎了口氣,用大腳指在他的光**上點了一下,恨恨地道:“這個白眼狼兒,到底是人家老楊家的人啊,我白疼他了,叫聲姨娘都不肯,這個氣!”

楊淩抱著兒子開懷大笑,他暫時拋下了公事,叫人拿了冰鎮的西瓜、酸梅湯來,和嬌妻愛妾還有心愛的兒子,談笑聊,其樂融融。

大人坐到炕上去,吃著瓜子、水果,聊著家長裏短。孩子就和那隻哈叭狗兒,在他們的腿間鑽來鑽去,嬉笑玩耍。偶爾與幼娘四眸雙望,楊淩和幼娘從彼此的眼中看到的,都是滿足、溫馨、親情和甜蜜。

是的,最艱苦的歲月早已過去了,貧困中那種相濡以沫的情形也不會再需要出現了,隨著時光的流逝,那些辛酸的往事會變成越來越美好的回憶,或許真的直到有一,兩個人老到不能動的時候,坐在搖椅上,膝下就象現在一樣,有幾個孩子在那裏玩耍著,才會絮絮地向他們講起這些昔年往事。

現在,積累沉澱的,是他們之間越來越深厚的感情。他們的生活、他們的感情,比世上絕大多數人都要幸福。幸福,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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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淩來到成綺韻的住處,隻見成綺韻、阿德妮兩位美人兒正爭得麵紅耳赤,楚玲托著下巴坐在桌前,笑吟吟的看的得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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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淩奇道:“什麼事爭得這麼厲害?”

二人一見楊淩,立即爭先恐後地告狀:“大人,你來評評看,有關稅賦問題……”。

兒姐姐太保守了,隻是在舊製上的修改,依我看,就應該大斧闊刀……”。

“停停停!”楊淩被她們吵的一個頭兩個大,忙一手拉著一個到了桌前,一按她們的香肩道:“都給我坐下”,他看了眼俏笑盈盈立起的楚玲一眼,道:“不必拘禮,你也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