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唯一選擇(1 / 3)

“想走?”楊淩瞧見紅娘子腳步一錯,立即道:“原以為紅娘子一喏千金,想不到……”。

紅娘子的臉蛋就象一塊大紅布,她咬了咬牙,恨聲道:“今叫我來,你就是為了欺負我是不是?你不是要談判麼?先談公事!我紅娘子不求人也撐到了今,不要覺得是你,就可以對我予取予求。”

“談談情,談談判,其實攙和著來,更輕鬆一些”,楊淩一邊著,一邊站起身來,緩步走向紅娘子:“我不是挾恩圖報,更不是在你們生死存亡的時候才來脅迫你。別人不了解你,我還不知道?明攻陝西,暗遁太行,鶯兒,你以為我真的看不出來?你以為如果我不是暗中放你一馬,你能渡過黃河?”

他的手握住了紅娘子的肩膀,紅娘子正要掙開雙臂,一聽這話雙眼一下子睜大了,任由他握住自己瘦削的肩膀,呆呆地道:當初就知道?我們……沒騙過你?”

楊淩不答,拉著她向桌邊走,柔聲道:“不要嘴硬,鶯兒,你方才‘不要覺得是你’,這話已經吐露了你的心意,你也知道我們的關係非比尋常,是麼?”

紅娘子俏臉通紅,芳心紛亂。眼前這個男人,她打不得罵不得,恨不得愛不得,搞得她思前想後,悲從中來,真想趴在他的懷裏不是,趴在桌上大哭一場。哪裏還出話?

楊淩把她摁坐在椅上,把一雙象牙筷子遞到她的手裏,一邊為她斟酒,一邊柔聲道:吃點菜,咱們有話慢慢的”。

紅娘子抰了一片肉絲兒遞到嘴裏,還未咀嚼,眼淚就撲簌簌地流了下來,她哽咽著道:“我上輩子到底欠了你什麼?如果不是碰到你這個冤家。如果不是那一晚……,如果不是……,我紅娘子來去了無牽掛,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楊淩,我恨你,你欺負我,你欺負我,嗚嗚嗚……”。

她再也裝不下去了,一扭頭抱住了楊淩的腰,把臉埋在他懷裏,放聲大哭。楊淩鬆了口氣,就怕她犯倔,隻要她這層堅硬的外殼被打破了,那就好辦了。如果楊淩知道紅娘子已經有了他的孩子,有了這條割不斷的情線,根本不需要他煞費周章的這麼折磨人家的心。不知道他會不會有點心疼,反正現在的嘴角,掛著的是得意和奸詐的笑容。

智者之舉事也,轉禍而為福,因敗而成功。楊淩本就善於從不利中尋找對自己有利的因素。如果對手又是個陷入情網苦苦掙紮的女子不贏地卑鄙無恥都難。

任由紅娘子放縱著淚水,宣泄著飽受煎熬的情感,直到淚水染濕了衣襟,直到她自己不好意思地離開他的懷抱,低著頭羞得不敢抬起頭來,楊淩才在她旁邊坐下,取出一方手帕,溫柔地替她拭去淚水,溫柔地道:“鶯兒,瞧你的樣子,這些日子不見,可又瘦了,下巴尖尖的、眼睛大大的,膚色也有點黑了……”。

崔鶯兒聽著,情不自禁地隨著他的法摸著自己的眉、自己的唇,自己是不是變得難看了?她的心不由有點慌。卻聽楊淩繼續道:“雖然還是那麼美,可是讓我看著好心疼”。

崔鶯兒鬆了口氣,卻不願答他的話碴兒,狠狠地白了楊淩一眼,她象賭氣似的扭過頭去。

楊淩一邊為她布著菜,一邊道:“放心吃,不用怕,酒裏菜裏都沒有下藥,咱們邊吃邊聊”。

崔鶯兒哼了一聲,大口地吃著菜,有意乜斜了他一眼,好象對他的‘沒下藥、不用怕’,有點示威的味道。

楊淩笑吟吟地看著她端起酒杯呷了口酒,道:“我怎麼舍得下藥毒死你?也不過就放了一點在大同時相同的麻藥”。

崔鶯兒一口酒剛剛咽下去,這一嗆,咳得臉都紅了,她柳眉倒豎,怒道:恥,竟然在我酒中放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她生怕藥性作重蹈覆轍,立即就欲抽身離開,楊淩猿臂一伸,牢牢扣住她結實圓潤的蠻腰,笑道:“開個玩笑,開個玩笑,我哪會那麼無恥?沒下藥,真的沒下藥,不信我喝一口”。

不等紅娘子阻止,他就拈起崔鶯兒的酒杯,把那半杯殘酒飲了下去。崔鶯兒又好氣又好笑,對他故意貼著自己喝過的地方飲酒故意裝作沒看著,卻嗔道:“你這個人有沒有點正經?虧你還是國公爺!”

“當然正經,國公爺嘛,就得有點國公爺的派頭,我豈會幹出那種宵之事?我會等著你主動為我寬衣解帶。”

鶯兒被他一再撩撥,真的有點惱了:“你這人沒點正經”,她甩手欲走,偏那語氣的就象兒女嘔氣,似嗔含嬌,卻聽不出什麼怒意。

楊淩微笑著握緊她的手不鬆開,柔聲道:“鶯兒,你不願意麼?”

崔鶯兒被他灼灼的、深情的,有點霸道的目光看的心裏慌,那雙眼睛不敢再看她,慌亂地低了下去,房中靜謐,一時有種旖旎的氣氛悄然浮起。

從來沒有體會地這種情愛滋味的崔鶯兒正被這種氣氛憋得慌,楊淩咳了一聲,刷地一下換了副起嘴臉,很嚴肅地道:“你們聚眾造反,縱橫南北,禍害不淺。如今敗亡在即,照理,朝廷唯有全力殲滅,將爾等名正典刑公示下,以正國法,斷不會宏恩予以招撫……”。

娘子迷惑地眨著一對星眸,有點跟不上楊淩思維的跳躍度。

“我現在在談公事”,楊淩咳了一聲,解釋道。

乖地回答,聲音輕的象是貓的呻吟。

大明皇朝威國公楊淩和叱吒風雲、縱橫下的白衣軍最後一支造反力量的領紅娘子,在仙台山半山腰一幢富紳避暑所建的別墅中開始了招撫會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