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裏的城市,午後的陽光打在身上,一麵是太陽曬過的灼熱,一麵是涼風吹過的寒冷。
捧了杯茶走在去教室的路上,感受到手中的溫度,才發現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這樣嗜涼的家夥居然也習慣了熱飲。
照舊將手向口袋探去,掏出手機想撥你的號碼。
都按出了兩個數字才想起,你的號碼昨天才從通訊錄裏刪了去。
於是有些慌張的退出撥號界麵,把手機屏幕左右劃了好幾遍,忽然就想不起應該做什麼,直到屏幕慢慢暗掉,變成黑色。
我覺得自己麵無表情,可是暗黑的屏幕上沒預兆蘊開了一朵黑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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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習慣,是種很可怕的力量。
所以我竟然學會了在壞天氣不貪涼;
竟然沒怎麼用心就記下了你的號碼;
竟然在此刻也無意識地跨過了腳下的井蓋——是你嚇唬我說,總是踩井蓋會掉下去。
你看你離開了,你的習慣卻趕也趕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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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梁夏舟。
我曾試想過無數個與你的片段。
比如我們真的養了一隻叫雪糕的薩摩,牽著它去公園裏遛彎;
或者是我們一起坐在電腦前,把《哈利波特》再重溫一遍……
唯獨這樣突然地斷掉一切聯係,打擊得我措手不及。
我才終於肯相信,原來坐在樓梯上沒出息地哭到一塌糊塗的情節,也會發生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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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我自傲地以為,我沒那麼喜歡你。
我討厭那個因為你而煩惱、生氣、變得小肚雞腸醋意滿滿的自己。
可是後來我才知道,
我更討厭沒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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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討厭電話鈴響卻不是你;我討厭聽到有關你的話題,卻不能參與;我討厭委屈時候不能告訴你;我討厭你接到我打給你的電話時,那麼陌生的口吻。
梁夏舟,你可知道彼時我肚子疼得在床上打滾,卻為了打一個電話給你構思了千萬種語氣。
我從不知道你也能那麼冷漠,冰涼地讓人心寒。
於是我終於承認,我根本不了解你。
就像在一起的時候常覺得你不夠果斷,什麼都猶猶豫豫,可是唯獨和我分手這件事情,你卻堅決地讓我們毫無反轉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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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以前看過一篇文章,大概是說學校裏的愛情。
要感謝在美好的時光裏陪你成長的那個人,在愛的時候認真去愛,不愛了,也不要去責怪什麼。
那個時候我把它存在了收藏夾裏,笑著說如果分手了就拿這個給你看,免得你到時候想不開。
沒想到現在需要它勸解的,卻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