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暮銀以為淺墨會衝過來殺了自己。
可是沒有,淺墨隻是看了一眼暮銀,麵色有些發白,顯然是在努力回憶著什麼,隻不過片刻,他就轉過頭,再次同那女子對峙:“他說,要保護銀兒。”
“淺墨!”女子不甘心的說道,“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
淺墨沒有說話,那個背影看上去酷酷的。但是暮銀知道,淺墨之所以沒有說話,是因為他並不是很懂那個女人話裏的意思。
女人見淺墨不會聽她的話,咬了咬牙,想要繞過淺墨直接攻向暮銀,在她即將出手的時候,寧長訣抓住了她的手。
“寧長訣,你放手!”女子惱怒地說。
“裴婭,”寧長訣依舊是那種帶著玩味的笑,讓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你打不過淺墨的。”
裴婭想說什麼,寧長訣又說道:“若是被那個人知道了,你說你還有活路嗎?”
提到“那個人”,裴婭臉上的恐懼一閃而逝,靜默了一會,她轉身,用後腦勺對著暮銀說:“今天就先饒過你,你最好收斂點!”
暮銀翻了個白眼,覺得這個裴婭真是腦子有病加自以為是,她連開口嘲諷都不屑了。
裴婭很快離開,暮銀發現她是直接消失的,包括寧長訣他們出現的時候,都是突然出現,並沒有像當初尉遲采出現那樣從一個黑洞裏掉出來,看來他們這些神是可以自由穿梭在各個空間裏的。
寧長訣似乎沒有離開的打算,裴婭走後,他就站在一旁,用眼神示意暮銀繼續。
暮銀瞟了他一眼,這個閑的蛋疼的家夥莫非真的想看他們訂婚宣誓嗎?
葉茗的臉色自裴婭出現起就很難看,直到裴婭離開,寧長訣示意繼續,他才變成了平日溫和的神情,淡淡地對暮千晟說:“請重新開始吧。”
寧長訣看了葉茗一眼,暗紅色的瞳孔閃過一絲凝重,很快又消失不見。
暮千晟心中有著許多疑惑,不隻是他,在場的每個人心中都有著疑惑以及對裴婭和淺墨實力的驚詫。
誰能告訴他們,眼前演的是什麼戲?那幾個突然出現的男男女女是怎麼回事?現在又這麼淡定地重新開始宣誓真的好嗎?
但暮千晟到底是見過大場麵的人,聽見葉茗的話後,他收回疑惑中帶著詫異的表情,換上微笑,重新開始念祝福語。
暮千晟念完後,暮銀和葉茗在此起誓。
“我暮銀在此發誓,願將此生托付給葉茗,終生不離不棄!”
“我葉茗在此發誓,願娶暮銀為妻,且此生隻戀她一人!”
誓發完,兩人對視一眼,在心裏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人再來搗亂了。
天上雖沒有什麼異象,但大家都知道誓約已經形成,不能違背。若是平時,大家一定會奇怪葉茗的那句“此生隻戀她一人”,但是今天奇怪的事情太多,所以大家也就見怪不怪,紛紛開始祝賀這對準夫妻。
寧長訣走到暮銀麵前站定,暗紅色的瞳孔鎖住暮銀的眼睛,無聲地向著暮銀的腦子裏傳遞著他想說的話,這種傳遞方式不知道比傳音高級多少:“你體內封印著他的力量,能夠說明你是他的孩子。可是,十一年前,本尊親自把姬清盈的靈魂給了那個人。那麼,你可不可以告訴本尊,你,究竟是什麼人?”
暮銀漸漸咬緊了牙,一是因為寧長訣知道她的秘密,而且似乎想要利用這一點威脅她什麼,二是因為寧長訣的瞳孔鎖定她的時候,她根本動不了,這種感覺讓她很無力,三是因為自己實在是太弱了,如果今天淺墨不在這裏,她是不是已經被裴婭抓走了?
“閣下,現在小銀是我的未婚妻,希望你可以離她遠一點。”葉茗伸手擋在暮銀的眼睛前麵說道。
寧長訣眯眼看向葉茗:“水族啊,看來真的能靠你來複興呢。”
葉茗一臉淡淡的笑意,看上去很溫和,然而說出的話卻十分不客氣:“這件事就不由閣下操心了。”
寧長訣倒不在意葉茗的語氣,看了看天色說:“休寧,我們走吧。”
休寧應了一聲“是”,恭敬地候在一旁等著自家主子。
寧長訣剛要走,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頭對葉茗說:“那個蠢女人最大的弱點是衝動,相信你能夠好好把握住這一點。”
葉茗說:“多謝閣下提醒。”
寧長訣轉身消失,臨走前傳音給葉茗一句話:“本尊不要謝謝,本尊隻希望你以後能為本尊做一件事。”
……
離葉府不遠的一個馬車裏,易華笙正在研究著手裏的那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