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過的時候，走路也要記得看車的。”說完予嬗就手撐著地，要緩緩起身。
初曉趕忙站起去幫扶著予嬗，“嗯。”她回應著予嬗的話，覺得自己挺糗的。
“你現在是在另一個空間，之前你所在的空間，也就是你平時居住的空間，是陽間。”予嬗站立之後，開始解答初曉的疑惑。
“陽間？所以說這裏是陰間嗎？”初曉將信將疑，“那，我是人是鬼啊？”
初曉知道按照迷信的說法，這世上分為陰間和陽間，人活著就待在陽間，而人死了，鬼魂就會去往陰間。予嬗已經肯定了陽間的說法，那陰間也應該是存在的吧？所以如果之前她待在陽間，那麼現在自己待的必然是陰間了，那自己還活著嗎？如果自己已經死了，那予嬗怎麼能談得上是救自己呢？如果自己還活著，那予嬗幹嘛帶自己到陰間來啊？
“你當然是……”予嬗的表情似乎是不想繼續說下去，她頓住見初曉眼裏有些緊張的神情，忽然微微一笑又接著說：“是人啊。”
初曉暗鬆了一口氣，因為她現在已經沒有消極的念頭了，所以聽到這回答，她就放心了。
“因為你所在的空間是平間，不是陰間。”予嬗補充到，她似乎看出了初曉的疑慮。
“平間？”初曉再次環視四周，“可是這裏和陽間有什麼區別嗎？”
說完這話，初曉又忽然想到之前在陽間，天已經黑了，而這裏才是早晨，難道區別就是有時差嗎？
“我們通常說的是三個空間，一個是陽間，一個是陰間，還有一個便是平間。”予嬗並沒有急著回答兩個空間的區別。
“那這三個空間各有什麼不同嗎？”初曉沒想到這世上還不止兩個空間。
“陽間的陽氣是最重的，陰間的陰氣最重，而平間的陰陽之氣總體是平衡的。”
“所以才叫平間的嗎？”初曉問。
予嬗望著初曉，停頓了片刻，然後淺淺微笑著點了下頭，“嗯，就可以這麼理解。”
“那陰間待的真是鬼……”初曉話沒問完，就忽然欠著身捂了下肚子，她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難受。
在媽媽那邊，初曉接過飯盒都還沒吃就被氣得跑出來了，現在在平間這裏雖然是早晨，但初曉在陽間畢竟是沒有吃晚飯的。在陽間受了一肚子的氣雖然消了，但受餓的胃到了平間卻不肯放過初曉。
“怎麼了？是胃疼嗎？”予嬗趕緊詢問。
“嗯。估計是餓的。”初曉捂著肚子蹲下身，又坐在了草地上。
予嬗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她才走到初曉身邊坐下，“先吃幾塊糕餅吧。”予嬗不知什麼時候從什麼地方拿出了一碟子糕餅。
初曉也沒客氣，直接拿起一塊糕餅就吃了起來。吃第一塊的時候，初曉並沒有嚐出是什麼味道，隻是機械地咀嚼著。到吃第二塊的時候，初曉才細細嚐出了味道。那方形的糕餅咬在嘴裏，皮薄油潤鬆化，餅餡兒幼滑甘香，但是初曉再仔細一嚼，餡兒裏頭又有什麼東西咬起來皮皮脆脆的，一種特殊的香氣自齒頰溢滿了整個口腔。
初曉正享受著糕餅的美味，卻又忽然停了下來，扭頭不解地問予嬗，“你是從哪兒弄來這些的呀？”
“你會做飯嗎？”予嬗笑著問，她又沒有直接給出答案，而是問了一個仿佛毫無關聯的問題。
“會做一些簡單的，也就應付吧。”初曉抹抹嘴，把碟子放在身後的草地上，她也不急著再去追問。
“那你閉上眼睛，選一道菜，邊想象邊同步告訴我那道菜的做法。”
“啊？噢！”初曉已經不想問為什麼了，她覺得隻要按照予嬗說的去做就好了，她還挺期待自己那樣做了之後的結果。
“就選西紅柿炒雞蛋吧，國民菜呢，”初曉閉著雙眼正說著，忽然睜開了一隻眼，問予嬗：“洗菜的過程也要說嗎？”
“那就不用了，從下鍋開始吧。腦海裏一定要有每一步的畫麵。”
“好的。等鍋裏的油燒熱了，放入打散的雞蛋，轉小火……雞蛋被油煎得基本成金黃色的凝固狀，輕輕翻炒至蛋香剛剛出來，盛起備用……”初曉說著就頓住了。
“後麵不會做了嗎？不能停的。”予嬗提醒到。
隻見初曉在那兒立起手掌，表示不急，“我在等鍋裏的油變熱，哦好了，將切好的西紅柿放入鍋中，中火翻炒……見到西紅柿的紅油溢出來了，加入雞蛋一起翻炒，大火烹幾下，加入鹽。誒，你吃蔥嗎？”
“繼續，我吃蔥。”予嬗見初曉扭頭朝向自己，怕她睜眼就趕緊提醒著。
“哦好，加點蔥拌炒一下，起鍋……”
“就用剛剛的小碟子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