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曉靜靜地跟在銘啟身後,心頭有一種莫名的沮喪,並且一時揮之不去。可能初曉自己也說不明白原因,在她內心深處其實有種感覺,她覺得自己應該會推開那扇門的,所以麵對被“拒之門外”的現實,她多少有些失落。
近來的經曆讓初曉不自覺地產生了一種意識,她感覺自己是奇特的,可以做到常人做不到的事情,她甚至開始覺得自己和予嬗是同一類人,但是那扇沉重的大門卻讓她意識到一切不過是種錯覺,人還是不能太高估自己。
兩人漸漸再踏上了石拱橋,這次沒了對予嬗的擔憂,初曉便閑看了橋兩邊的圍欄。
“這圍欄怎麼會這麼設計,這跟在橋上等間距地立一根石柱有什麼區別嗎?而且每兩根石柱間這麼空當,根本起不到防護作用啊。這既不美觀又沒有實用性的,真是奇怪的設計!”留意了那圍欄之後,初曉忍不住這樣暗想到。
石拱橋兩邊的圍欄是由一根根石柱直接豎立構成的,每根石柱約有一米高,在柱身八十厘米處左右,刻有一圈長約十厘米的柱頸。每根石柱上都雕刻著精妙的類似圖案,那圖案是一種藤蔓類的花,那花的形狀雕刻得極其別致,每一朵都宛如仙鶴振翅欲飛。
一件件想不清楚的事情在初曉的腦中排隊等著解決,初曉想了想還是先抓出之前的疑問——銘啟真的比自己大嗎?
“呃……嗬……”初曉開始找銘啟尋求答案,可是才發出語氣詞,她就收了口。
“吱呀”一聲,濯靈閾古黑色的大門突然開了,銘啟和初曉幾乎是同時朝門口看了過去。
一隻灰色的小東西先跳進了門檻,在它身後跟著兩個白衣女子。那小東西拖著慵懶的步子,從一開始的領先逐漸落到了那兩個女子腳後去了,他們一起在朝橋的方向走來。
初曉站的是拱橋的高處,一望見那灰色的小東西,她的嘴角就不禁牽動了一下,“遊吔……嘿……”
銘啟望著那兩個女子和遊吔,自然地說了一句:“他們回來了。”
之前在林子裏,遊吔聽到一陣笛聲就風也似的趕去了別處,當時初曉還猜測遊吔肯定是工作去了,那現在看來,遊吔這肯定是工作回來了。
初曉望著遊吔身邊的兩個女子,發現她們倆的穿著和予嬗的非常相似。那兩個女子也是穿的一件白色直裾裙,腰間束著一條腰帶,從那腰帶裏頭都垂下來一塊紅綬木雕。唯一的區別就是:那兩個女子的腰帶是橙黃色的,而予嬗的腰帶是橘紅色的。
初曉頓時有了猜想:這兩個女子也是靈女吧?該不會像我的白大褂一樣,這白衣就是她們靈女的工作服吧?
稍頓片刻,銘啟和初曉仍舊繼續在橋上向前走著。在同遊吔和那兩個女子相遇前,初曉以之前沒問完的問題打開了話匣子。
“你……真的比我大嗎?”
“對,我比你大。”銘啟的語氣十分肯定。
“我快二十一了,那你……二十多少啊?”
“嗯……你看我像多少歲?”銘啟故弄玄虛地反問。
“呃,其實……你看起來怎麼都像未成年。”初曉也就沒管這話銘啟愛不愛聽,直接說了出來。
“嗯。我確實是未成年,但我也確實比你大。”
“啊?那......怎麼說?”
初曉有點想不明白,又比自己大還又確實是未成年,該不會是銘啟真的在和自己計較輩分吧?會不會是外人來到濯靈閾,一律都算小輩呢?
初曉在那邊一臉不解,銘啟不僅不急著解釋,反而先淡淡地露出笑臉,之後才慢慢地說:“你是陽間來的,所以你不知道,平間人的三歲相當於陽間人的一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