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曉……初曉……”
視線愈發清晰,視野也逐漸擴大,冬日裏正午的陽光照進窗戶,房間裏顯得很亮堂。初曉看見墨竹正坐在床前望著自己,剛剛應該是墨竹在輕聲喚著自己的名字。
“醒了?”眼見初曉清醒過來,墨竹臉上的憂慮即刻消散了,一個有些釋重的微笑自然盛開了。“感覺怎麼樣了?”
“感覺渾身沒有什麼勁……”說著初曉便撐起身體,慢慢將上身抽離了被窩,她想要從床上坐起來。
“慢點……”墨竹雙手上前,她想幫幫初曉,但是因為不好幫,所以伸出的雙手就隻能是有那個幫忙的架勢而沒有真正起到作用。
“沒事,我行……”初曉一臉病容地笑著,她稍顯吃力地坐了起來。
棉被上搭著一件駝色長棉襖,那是初曉的外套。墨竹拿起那外套,將它披在了初曉身上,然後又將被子掖得嚴實了些。
“謝謝。”初曉說的同時,心裏暗暗想著墨竹真是個溫暖的人。
身體抽離被窩的時候,初曉就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換了,之前她穿的白藍相間的針織衫被換成了一件淡紫色的長袖棉睡裙。
“這是墨竹給我換的衣服嗎?她為什麼要給換我衣服呢?”初曉疑惑地想著,身上仿佛又有了那種被人在脫自己衣服的感覺,一下子,關於僵屍的畫麵又重新浮現在了腦海中,初曉的身體不自覺地微顫了一下。
“怎麼了?還冷嗎?”
“哦,沒有。”想了一下,初曉接著說:“是你救了我嗎?”
“救你?”墨竹頓時一臉茫然,但隨著眼皮一抬,她就明白了什麼,“你做噩夢了?”說話時,墨竹的眼裏流露出了長輩似的笑意。
“噩夢?”說完初曉就陷入了沉思。
這又是一場噩夢嗎?既然那驚險的一切隻是一場噩夢,那為什麼自己會感覺渾身乏力,就像生了場病一樣呢?但是如果這不是噩夢,墨竹也沒必要騙我呀。而且當時自己被掐成那樣,除非是有人救,否則自己早就小命不保了。
想到這裏,初曉就感歎好在那隻是一場噩夢。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夢的感覺太過真實,初曉總覺得這個夢不隻是個簡單的噩夢,那種感覺與她之前在山洞裏做了噩夢後醒來的感覺很不一樣。
初曉記得在夢裏是自己把僵屍給物化出來的,雖然那隻是個夢,但她還是忍不住好奇——在平間到底能不能物化出僵屍呢?要是能的話,那萬一哪天自己一個沒控製住,夢裏的場景會不會成真呢?這個夢,該不會是一種預示吧?
“想什麼呢?”
“啊?”被墨竹一問,初曉的思緒瞬間轉了回來。“哦沒什麼,我隻是在想那個夢。”
“哦?”墨竹眼裏的笑意帶有一絲好奇,“那你都夢見什麼了?”
“我夢見一個僵屍掐著我的脖子,我都感覺有些窒息了,”初曉說起那個僵屍,心裏不禁有些發寒,“太可怕了。”
“現在不用怕了,那隻是一個夢而已。”
“而且……那個僵屍還是被我自己給物化出來的。”
“啊?嗬……”
墨竹的笑讓初曉頓時感覺心裏輕鬆了許多。
墨竹笑著繼續說:“看來你已經知道平間是半物質半意識空間了?”
“嗯,予嬗告訴我的。”
“噢,”墨竹一副了然的樣子,“你放心,僵屍你可物化不出來的。啊——你等一下,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很快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