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許多疑問,初曉記錄下了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各種奇遇。幾天時間下來,她也總算是倒過了時差。本以為自己就可以這樣舒舒服服地在家待到過年了,可一通來自姑姑的電話,讓初曉簡單美好的想法落了空。
本著不能讓孩子輸在學業起跑線上的原則,現在的家長們大都會給孩子們報假期輔導班,但是輔導班的效率畢竟不能保證,與其花了錢還達不到目的,倒不如找親戚朋友家的大學生來幫忙,這樣一來不僅能省錢省心,還能夠達到促進交流進而培養感情這個也並不一定單純的目的。
初曉接受了姑姑名為“去玩”的邀請,實際上她心裏很清楚姑姑是想讓自己給表弟做臨時家教的。要說初曉內心不情願倒也不完全是,她就是覺得自己假期本該有的獨立休閑空間被打擾了,心裏多少有些發悶。
教了近乎一整天的數理化,黃昏時分,借著表弟上廁所的空隙,初曉一時心生感慨:要是自己當初學習的時候能像教表弟這樣認真,那自己現在恐怕就是名牌大學的學生了。
以手托腮,關於中學時期的良多感慨還來不及一一抒發,初曉就被姑姑叫著一起去借秤了。
初曉的姑姑名叫馮業珍,她借秤是想給自己的公公婆婆稱去過年米。平日裏馮業珍的公公婆婆基本都是吃她家的米,雖然馮業珍並不計較這些,但老是讓小叔子一家占自家便宜,心裏總是不太痛快的。所以她想著,在年邊上,自己作為大媳婦先把米送過去,小叔子和小嬸子總不好意思還把米藏在家裏舍不得拿出來了吧。
由於老式的杆秤平日裏也不是那麼常用,加上去鄰居家借一杆也方便,所以這些年來,在這個東下村,柳家依然是唯一有大杆秤的人家。
初曉跟在姑姑後麵往柳家走,一到那兒才發現柳家的大門是關著的。
馮業珍不甘心白跑一趟,於是她便問待在偏屋裏的柳家老頭子。
走進低矮的小偏屋,初曉就看見那柳老頭子形容枯槁。姑媽向他詢問他的兒子兒媳去了哪裏,什麼時候回來,他聽了之後有氣無力地說著“不知道”,說完想要歎氣但卻怕費力於是又閉上了眼睛。
姑媽看見那柳老頭這副模樣,心中正想說些什麼似的,卻被初曉給打斷了。
因為那柳老頭的模樣讓初曉不忍多看,於是她就轉過身漫不經心地看了看柳家的廚房,但就是這時她就從窗口看見那廚房裏麵有一個女人。
那女人頭戴紅黑格子樣式的帽子正背著初曉,抱著一捆草把在往廚房的灶口走去。
一看到柳家有人回來了,初曉連忙回身告訴姑姑:“小姑,他家裏人回來了。”
“回來了,真的啊?在哪裏呢?”
“就在廚房裏。”初曉說著就指給姑姑看。
“沒有啊……”但是因為那個女人已經進了柴房,所以馮業珍就沒看見人影。
“到灶口去了。”初曉邊說邊領著姑姑去廚房。
“春蘭大嫂嫂,你家的杆秤可能借我用用啊?”馮業珍邊走邊問著。
不過此時那個女人應該在灶口邊理著柴草,耳邊雜亂的聲音可能蓋住了馮業珍的聲音,所以沒聽見也就沒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