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初曉的思維裏,怨靈跳到水中,應該是平靜地消失於水麵的,而現在眼前看到的卻是怨靈的身體濺起了一些水花,這本來也不會讓初曉覺得有什麼奇怪,隻是她不明白,為什麼有水花卻沒有入水聲呢?
初曉立刻就思考了起來:有天眼,所以可以看見怨靈和他激起的水花,但是沒有聽到聲音,那是不是說,要想聽到怨靈的入水聲,還得要有天耳呢?可是聽過順風耳,還真沒聽誰說過有天耳的存在呀。難道是不管魂魄做什麼,其實都不會發出聲音的嗎?
那次在空間縫隙的經曆又躍然在目,初曉記得當時那些怨靈無論是張著嘴巴大笑,還是做著別的動作,自始至終都沒有發出過任何聲音。想來,不說所有的魂,至少聲音在怨靈身上是體現不出來的。
“沒有聲……”還猶似沉浸在那個男人入水的畫麵中,一個什麼東西就陡然從初曉的身旁掠過,“呃……”模糊的影像霎時消失不見,初曉隻感覺到了一種極弱但卻帶有一絲寒氣的風從身邊經過,她的心跳猛然加速了一下。
“別怕,隻是逗你玩的。”予嬗望著初曉解釋到,說完,她看了看天色,接著就朝向了回去的方向,“看樣子像是去年才溺死的,怨氣幾乎都沒怎麼消散”。
看那怨靈一副被水泡過的模樣,確實像是夏天遊泳時溺水而亡的。既然是非正常的生老病死,靈魂帶有怨氣也是初曉能明白的。隻是,予嬗又是怎麼看出來那個怨靈身上的怨氣還沒怎麼消散呢?除了模樣有些嚇人以外,那個怨靈身上還有什麼明顯的特征嗎?怨氣這麼抽象而看不見的東西,予嬗到底是依據什麼判斷出它還沒有消散的呢?
“你是怎麼看出來他的怨氣沒有消散的呀?”初曉開始同予嬗一起往回走,她好奇地問了。
“剛剛,你有沒有聞到什麼特殊的氣味?”
“特殊的氣味?”
不自覺地感受了一下空氣,但隨即初曉就反應到予嬗問的是剛剛,說明現在肯定就沒有那種氣味了,於是心中暗嘲自己犯傻的同時又接著說:“也許我聞到了沒在意,你說說看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特殊氣味,我來回憶一下。”
“氣味很淡……”予嬗頓了頓,麵容上顯露過一份思考,片刻,她又接著說:“有點接近指甲燒焦的氣味,細細一聞的時候,心裏可能還會有種悶熱的感覺。”
“指甲燒焦的氣味?”
迷茫更兼為難地,初曉不由得在心中小小地抱怨著:這是什麼形容啊?我哪裏聞過指甲燒焦的氣味呀?我都不知道指甲燒焦了是什麼氣味,又該怎麼聯想呢?而且這裏的空氣一直都很清新,連水腥氣都沒有,要是剛剛出現了什麼焦糊的氣味,自己的鼻子應該很容易就能聞出來的呀,可為什麼就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悶熱感……”初曉企圖在悶熱感上麵找找回憶,可是之前她一直都覺得心境十分開闊,並且傍晚的湖風已經開始吹得人有些發冷了,所以她也並沒有感覺到一絲悶熱,於是初曉隻好搖搖頭,“我想我應該是沒有聞到你說的特殊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