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要太過分(1 / 2)

大半夜被人黑著臉拽了起來,尤其不爽。胖胖的肥狐狸不見了蹤影,昏黃的光線下,胡焰坐在床邊上,看得出他很生氣。

打了個哈欠,頭有點疼。屋子裏很靜,院子裏也很靜,發了會呆才記起這是哪裏:“你怎麼有空過來了,先睡覺吧。”

說完話又往下躺,睡的很困,還想睡。胡焰的心就在嗓子眼上提著,黑著臉,青筋直炸,一直壓抑著的情緒隨著米米的躺下終於爆棚了,不過,他知道這裏不是吵架的地方,側身一隻手就把米米給拎了起來。

抽什麼瘋啊?我鞋都沒穿,外套也沒披上。光著腳被胡焰拽著疾步向外走,胳膊痛,腳丫也痛。

一朵雲彩擋住了月亮,一瞬間,漆黑一片。不知道踩到了什麼,腳底傳來尖銳的痛感,米米也怒了,拚命往後一錯,停了下來:“你抽什麼瘋?這是要去哪?”

很低,嘶啞,像野獸:“你還有臉問我?”腳步並沒有因為米米的反抗停了下來,胡焰使了大力氣,何況回到這裏後他的法力恢複了,真想,一巴掌拍死這個惹禍的女人!

我怎麼滴啦?月亮終於出現了,斑駁的照在前麵人的背影上,他的後背挺得很直,養長了一些的頭發在夜風中微微蕩漾。

一直走,這路真長,越走米米越沉默,不問了,懶得問。

一直走,走到後山的小徑,米米的沉默才在胡焰心裏有了點反應,女人的手很涼。胡焰轉身一看,米米猝不及防的跌進了他懷裏,旋即推開他站到了對麵。

樹葉颯颯的響著,招搖著,黑漆漆的後山上種滿葡萄,那葡萄架像一個個黑洞一般張開雙臂。腳底是麻木的,褲腿被刮開了,亂七八糟的頭發隨性的堆在肩膀上,兩個人冷眼相對。

誰也不肯先開口,胡焰在想當時二哥和三哥震驚的表情,以及抱著大哥出去後,別人那種玩味的眼神。屈辱,都來自眼前的女人,從地球帶到了幻獸國!我是狐狸,我是狐狸,你怎麼還敢抱著別的狐狸睡覺!你叫我怎麼解決,怎麼交代?

米米什麼都沒想,心拔涼拔涼的,如果你肯說,我會聽。如果你不說,那我也就不聽了。或許這夜風渲染了心裏的不安,說到底,我們誰都不是誰的誰,沒人對我這樣過,把我看起來,大半夜什麼也不說,鞋也不讓穿,走這麼遠的路。你以為,你是誰?

“叫你待在神女宮,為什麼要偷跑出來?”胡焰不想提大哥,雖然是狐狸,但那也確確實實是一個男人!

神女宮?我是什麼神女?哪一樣跟我有關係?虛浮的未知的被架在高空,你以為我好受?是的,我是神女,是你們的神女,得為了你們堅持那樣的模式,你們誰問過我內心的惶恐?你們知不知道我待在那裏都快要瘋了?我怕,誰知道?我想你,你知道嗎?

仰頭看著天,風吹亂了頭發,我不哭,不想看世界在眼前漸漸的模糊,這個世界在心裏越來越遠,仿佛當初的勇敢都隻是一場笑話,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所以我也不必回答。

米米的樣子讓胡焰更是煩躁:“我問你話呢,為什麼偷跑出來,還去偷吃的,還。哎!”有些話你叫我怎麼跟你說,不讓你出來,派人守住你,是想處理完政事之後把後宮那邊解決掉。十五歲開始有女人,我不知道有多少,我怕你知道了生氣。我不知道會遇上你,否則我會一直等著,可是你怎麼就那麼不讓人省心,這裏不是以前的小家小戶,一不留神就萬劫不複。

米米仍舊看著天,不回答,女人心海底針,男人何嚐又不是如此,偷玩一會,偷吃點東西,至於嗎?腳底又開始痛了起來,小腿肚也疼,米米皺了皺眉毛,把頭轉向了一邊。

雙肩背胡焰狠狠的掐住,頭也被他轉了過來,強迫的與他對視。黑亮的眼睛裏是冷冷的光,帶著一絲抵觸,一絲恨意,唯獨沒有懊悔的摸樣。胡焰真的怒了,壓在他心底的壓力有多大,該死的女人一點都不了解,再過五天就要啟程去皇城,她不知道,那個男人就像胡焰心底的魔魘一般,還記得當初見麵的時候,自己連直視的勇氣都沒有:“米米,你不要太過分了!”

語調下行,很凶。俊美的容顏月光下有些斑駁的恐怖,米米冷冷的問了一句:“我做錯了什麼?”

是的,我做錯什麼了?我哪裏過分了?你讓我參與了嗎?需要我的時候把我拉出去喚雨,不需要的時候吧我仍在後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