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遊內心洶湧起伏,此刻他那裏還猜不到,自己身上的問題絕不是本身產生的,而是人為,想到這裏程少遊內心已經驚駭,但麵對非友既敵的袁漣雪卻是不敢表露真相,裝著一身輕鬆的樣子,笑道:“我能有什麼麻煩?要不幹脆等徐老爺子入土為安了,我們就私奔怎樣?”
袁漣雪:“你這麼有信心,恐怕是由不得我拒絕了?”
兩人各懷鬼胎你來而往,轉眼祭拜儀式已經完畢,幾人互相禮貌一笑就此告別。
篷,篷,篷。
殯儀館門外禮炮轟鳴大響,由龍華寺眾僧護法,徐家血親位於棺木前,至少有近三十人圍攏,哭聲響起,感人肺腑。
“起!”高僧手舔茶水灑向四方,口中念念有詞,同時喝道,“神開路,野鬼讓道。八部護法,駕迎極樂。”
而後棺木前方在紛紛讓道,隻見八個身穿道服的法師立上去,架起了擺放在地上棺木。
程少遊站在棺材左邊,對於這種葬禮以前在鄉下也參加過,但遠沒有今見到的這麼壯闊,感興趣的同時不由的想起來了朱揚珍竟然沒在場中。
老者去死,作為唯一一個最親的人竟然中途走開?這難免有些不合情理,讓程少遊有些驚訝。
正堂裏人多眼雜,要找一個人還當真是有些難度,程少遊見找不到人也就放棄了,他可不相信有人敢在市區中心,這麼多重量級人物麵前出來行凶。
正當程少遊失去了尋找耐性時,隻見朱揚珍心事重重的從殯儀館後廳出來,額前劉海上沾滿了水珠。
朱揚珍一入大堂,臉上色就恢複正常,拿出紙巾稍稍整理了一下容裝,就目光急切的在人群中尋找著。
當見到正在望著她的程少遊時,驚愕的顫抖了一下,轉而甩掉臉上的驚慌,動人一笑,朝程少遊走來。
“陪我一起去山頂好嗎?”
朱揚珍在程少遊耳邊聲乞求的道。
望著朱揚珍期盼的目光,程少遊不忍拒絕,想也沒想就點了點頭。
朱揚珍見程少遊答應了,身上莫名的感到一陣輕鬆,隻有把他留在身邊,才感覺的到活著真好。
身邊有了程少遊,朱揚珍仿佛全身充滿了勇氣,毫無畏懼的朝遠方的棺木追去。
上海有錢人不少,但像徐家這般紅極一時,叱吒風雲的豪門還是少的可憐。
前方是兩輛悍馬開路,隨後緊隨的是一輛奔馳房車,當然這奔馳車是經過了改裝的。後麵車廂加長到二米五以上,一口棺材放進裏麵是綽綽有餘,房車周遍又是四輛奔馳轎車,清一色的5。可見是豪車無數。
奔馳車後麵更是拉的老長的一條尾巴。當中的好車隻是數之不清。但最顯眼的還莫過於車牌號為18的警車,惹的過往市民都是羨慕不已。
哪個人死後不想最後風光一把!
近五十部車,慢悠悠的行使在市中心,就好象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牛B似的。紅燈,綠燈對他們來簡直是虛同擺設。
瞧見這麼大膽妄為的人,交警倒是不客氣的想給這批人來個下馬威。但遠遠的一瞧見車前寬大的白紙黑字寫著個奠字,那裏還敢有脾氣,同時還得忍氣吞聲的幫助這一群人開路,讓兩邊的車輛回避。
中華,死者永遠是不可以侵犯的。
下午五點,車子駛出了市中心,進入了遠郊。
三月初,花草樹葉又冒出了頭,原本一片灰暗的田野,終於又披上了綠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