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
三月的夜晚,空氣中彌漫著少許濕氣。淩晨已過,大街上車水馬龍,強光燈下近千米的車流擁堵在新街十字路口。
兢兢業業的交通燈,無措的運行著,但在混亂的擁堵下,它顯得有些多餘。
嘀嘀,一聲聲催促的汽車喇叭聲,盤旋在南京城上空,就如防空警報一般響亮。
混亂的南京城裏,不見交通警察,不見執法警察,仿佛一夜間代表正義光明的使者從南京忽然消失。
凱萊皇宮座落在新街街口,外麵亂成一團的交通狀況當然瞞不住酒店裏的住客。
酒店大廳,走道上,來來往往的旅客,每個人臉上都表露出慶幸。若不是自己早一步入住了酒店,遇到了這種擁堵,實在很難想象堵在車裏糟糕的場景。
連綿的嘀聲,當然也引起來許多待在房間沒有出來的旅客。
酒店第十六層。8號房間。
程少遊站在窗口眺望著下麵的情形,眼中隱現出濃烈的戰意,因為他知道該來的總算來了。
朱揚珍還留在程少遊房內,除了上身披了件外套外,依舊是那條浴巾包裹著她傲人的身體。
“出車禍了嗎?”
朱揚珍眨著迷離的眼睛,望著看的入神的程少遊問道。
“沒有,不過是嶽家想立次威罷了。”
程少遊轉過身回道。
“哦?”朱揚珍當然明白程少遊話中的含義,接著道,“是擔心,還是害怕?”
程少遊輕笑一聲,道:“是激動,你知道嗎?來上海之前,我其實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死在我手上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朱揚珍眼睛很是好奇,但還是裝著不信的道:“你不像,如果你告訴我,你讓人追殺了一百或者八十次我倒相信!”
程少遊就像謊言被戳穿,滿臉無奈的道:“還是你目光犀利,竟然被你現了。”
若不被人追殺,又怎麼去殺人?
朱揚珍真不信嗎?就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因為在她眼前的男人本身就是個迷,一團讓她舍不得放棄的迷霧。
朱揚珍道:“你準備怎樣迎接嶽家應接不暇的攻擊呢?總不會就在這裏傻等吧!”
程少遊:“那你怎麼辦?我聽你的!”
“我可是一直指望你的,不過看你的樣子,估計我們是完了。不過我倒不可惜,這輩子該享受的都享受了,倒是你,年紀輕輕的太可惜了。”朱揚珍滿心歡喜的一笑,轉而無助茫然的攤了攤手,接著又像個八卦的女孩好奇的問道,“跟女孩睡過嗎?”
程少遊本想裝出一副高人的氣勢出來,但麵對朱揚珍這一問,整個人矮了三截,帶著調戲的語氣回道:“你呢?”
朱揚珍心中爾爾,轉而笑的大失體麵,卻是始終不讓人知道她笑什麼。
南京由一手遮,布網四海,大到上位功臣,到市井流氓,每一點,每一節總是串連成線。正是一而動全身。
原本忙忙碌碌的各個政府部門,忽然收到信號,今晚太子要行罰於人,讓有關部分全部消失,免得礙眼,生出無端是非。
地下太子,總歸見不得光,若是遭人握住把柄,弄的網破絲斷,對經營了百年才逐漸穩固的帝王霸業來是得不償失。
兵一走,賊自然就冒出頭來。
賊行兵伐,就算被人逮住,也不過就是隻螞蟻扔上了斷頭台,折騰不起啥風浪。
玄武路,江東中路,新街路,中山路,四條路上數之不盡的摩托車轟鳴聲響起,遠看就如隻條蟒蛇,蜂擁而上,交彙於十字路口。
銷聲匿跡的飛車黨,竟然突然冒頭,惹的不見市民好奇打量。
呼,呼,眨眼間就是幾輛摩托車擦身而過,這般瀟灑,帥氣的作風,倒是引起不少少女尖叫,人生在世總想追尋一翻刺激,有幾人願意思考那嚴重的後果。
每一條路上都有不下百輛的摩托車,威風淩淩,八麵來襲。
兩人參雜在摩托車中。
“叫這麼多癟三出來,有用嗎?”
“你沒聽過,欲蓋彌彰這句話嗎?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轟鳴的摩托車聲音很快就傳到了凱萊酒店。
朱揚珍:“越來越吵了,嶽家到底搞什麼東西真是叫人想不明白!”
程少遊站了起來,遠遠的他就能感到外麵如潮水般擁過來的人群,這就是精神力的秒用,可惜的是他還隻是摸到點皮毛。若是能如唐龍那般,將意力融入精神力中,調配地間的力量,恐怕隻要自己一聲大吼,就可以讓這些不知死活的混混死傷大半。
“你在屋內別出去,我去外麵迎接他們。”
程少遊叮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