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兩人年紀不大,但卻老熟穩定,與程少遊對視這麼久,期間沒有露出過一次破綻,死死的將朱揚珍擋在兩人中間。
“在你跟我兩位師兄交手的時候進來的。”
兩人絲毫不介意的回道。
“與他們交手的時候,我記得上來的人已經全部清除了,難道你們早就埋伏在酒店?”程少遊想不通的問道。
“不,其實我們之前見過,隻不過你信心十足,並沒有將我們兩個人物放在心裏。”
“你們混在人群中?”
程少遊恍然大悟的道。
“不錯,我們就混在第一批上來的人群中,難道你就不記得當時放走的那幾人的摸樣?”
程少遊瞬間猜出了前因後果,心裏不得不佩服,嶽家當真是藏龍臥虎,竟然有這種運籌帷幄,決勝於千裏之外的將才坐鎮,看來自己是想不輸都難。
“手段果真高明,先來一招此地無銀引我猜疑,然後在暴露出目標使我分心。但沒料的是,你們竟然是狡兔三窟。勝王敗寇,吧你們想要我們怎樣?”
程少遊虎視眈眈的目視著兩人,隻要他們有一絲鬆懈,他就有機會快擊斃兩人,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已經由不得他考慮許多。
“程先生請不要擔心,我們這次來並不是想與你拚個你死我活,而是奉我家先生的命令,請程先生過去一敘。”
兩人感到到程少遊目光中的殺意,更是有意的提著朱揚珍站了起來,同時一隻手隨意的搭在她的肩膀上,仿佛在隻要你敢輕舉妄動,他就敢一下扭斷朱揚珍的脖子。
程少遊望著朱揚珍沒有立即回答,因為整件事情她才是主導,若是少了她,南京一行,就等於是白費。
朱揚珍遭兩人突然襲擊,倒沒有顯得驚慌,因為短期內連番變故早就令她心髒麻木了。此刻見事情出現轉機,竟然毫無懼色,笑言道:“主人有請,幹嗎不去!我們不就為這而來嗎?”
屋內人見朱揚珍言語間的風輕雲淡,心中不禁讚道:“當年是巾幗不讓須眉。”
程少遊幾番伺機下手,但對方兩人謹慎細心,根本不給他動手的機會,想來也別無它法,隻好先答應在。
若是見了嶽家主子,他還想要自己的命,到時候大不了再拚個魚死網破也不遲。當是了無牽掛一身是膽的瘋狗。
南嶽北鬥,嶽家大宅,共分四院,直係別院楓林閣,管事別院草青閣,議事大院忠義殿,接見內院明正堂。
午夜一點半,內院大堂燈火通明,草木鬱青,燈光下霧氣紛紜,濕氣化露,顯形於草木葉之上。
大堂梁柱上,明正兩字金光燦燦,入木三分,筆鋒犀利,成遊龍之狀。屋內與大門相對的是一隻花斑巨虎威武下山,下山是一望無際的遼闊平原。而老虎盤踞山口,仰長嘯,大有意與公比威。
大堂上座,坐著兩人。
兩杯乏著青煙的熱茶被讓人捧在手心。
隻見一男子,臉上戴著副碩大的金絲眼鏡,幾乎檔住了他大半個臉,露出來的是猶如女子一般濕潤妖紅的嘴唇。
男子捂著熱茶,抿了一口道:“南京是好,可惜還是太了!”
而男子麵前是一老者,此刻臉上露出的是至內心的尊敬,有些不明的問道:“先生為了這麼兩個人得罪大公子值得嗎?”
男子笑道:“大少爺聰明機智,資不凡,隻可惜玉沒細琢,成器太早。不懂得中庸之道,驕傲自大,恃才自傲,成就再高也不過就一霸王,嶽家交給他,恐怕難以越先主。不過這一次,倒是可以借機給他上一課,好讓他懂得外有,人外有人。”
老人恭敬的回道:“先生的在理,隻希望少爺他能早日明白先生的用意。”
而此屋內兩人,四十左右的文弱中年。正是嶽家智囊瞿平川。而老者則是追隨嶽家老太爺至今的管家,霍屯。
茲,茲。
兩輛別克商務車停在了嶽家宅門前。從第一輛車上走下來的是,朱揚珍與那兩位青年。程少遊則是獨自從另一輛車上下來,顯得很是愜意,無人在意他。
隨著兩輛車的到來,嶽家大門慢慢躺開,出來的是六個身穿黑色西服的門衛,每個人腰間都別著把手槍。
六人顯然認得來人,見隻有這麼幾人回來,當即有人好奇的問道:“鐵手跟大頭兩人怎麼沒來?”
兩個年輕人尷尬的望了眼程少遊回道:“問那麼多幹嗎?回去跟少爺句,事情辦妥了。我現在去一躺先生那裏。”
兩人領著程少遊進了嶽府後倒是放鬆了不少,也不在限製住朱揚珍的自由,任由她跟程少遊走在一起,因為他們相信,進了嶽家就算大羅神仙也不敢亂來。
“以前沒見過皇帝是怎麼生活的,但今我倒是能想象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