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認為自己還算的上是一個比較富有同情心的人,更何況這小姑娘昨天晚上給我留下了很不錯的印象,我更不可能放著她不管,而是直接去交給警察了。
至少在報警之前,我得先把她身上的病症搞清楚才行。
想到這裏,我立刻掏出手機給我一個叫楊軍的朋友打了個電話。
這楊軍是我從小一起玩兒到大的發小,我習慣喊他老楊。他的爺爺早些年間是晉中這一代有名的行腳醫生,綽號“三眼仙”,意思是這老爺子給人瞧病,隻須看三眼就可以瞧出端倪。就算大家現在跟晉中這一代的老人打聽,很多人還都是知道這個名號的。
後來我上大學期間,這楊軍進城跟著他的一個遠方親戚做了幾筆皮革生意,發了筆不大不小的財,再加上他爺爺年紀大了,所以楊軍就把這老爺子接到我這附近的一處獨棟小院裏頤養天年,不再給人瞧病了。
當然,也有特例,比如我作為楊軍的鐵哥們,讓他老人家開金口指點一二還是可以的。
我隻在電話裏說自己一個朋友的孩子病了,想讓他爺爺給看看,楊軍立刻滿口答應了下來,我立馬跟他約好早晨八點鍾在他爺爺家見麵。
不多時,阿昌打好早點回來,我立即讓這小姑娘把早點吃完了。
果不其然,今天這小姑娘吃飯的模樣就要比昨天正常多了,由此看來,她之前還真的是受到了那對男女的虐待,至少昨天那頓飯之前,她肯定一直沒怎麼好好吃東西。
我又看了看她的臉色,發現現在終於有了一絲紅潤的色彩,比昨天來的時候強多了。我。
心說她之前那副樣子難不成真是饑餓導致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一男一女可真是缺了大德了……
這小姑娘吃完之後,我立刻從車庫裏把我那輛破舊不堪的金杯車開了出來,這車平日裏是我用來拉貨的,近期生意不景氣,也有段時間沒開了,車上黴味兒衝天,不過這小姑娘的適應能力極強,對這種味道毫不在意。
我讓阿昌抱著她坐到後座上,接著我腳底一踩油門,車子立馬朝著老楊爺爺的住所處飛馳而去。
這鎮子上的車流量本來就不多,再加上烏金山封山之後,各個旅遊團的大巴、驢友的私家車也一並消失,導致整個街道上空空蕩蕩。
因此不到十分鍾的時間,我便來到了老楊爺爺所在的獨棟小院門口。
老楊可能是覺得我電話裏的語氣比較急躁,居然已經等在門口迎接我了。
我將車停在門口之後,迅速打開後車門,把那小姑娘從阿昌手上接了過來。
“這是你閨女?”老楊見了那小姑娘之後皺著眉問道。
我知道這家夥在開玩笑,不過我現在可沒心思和他扯淡,直接問道:“你爺爺呢?”
“屋裏。”
我叫阿昌在院外等著,自己則和老楊兩人朝著屋裏迅速走去。
“這是你哪家親戚的女娃?我以前咋沒見過?”
“遠房親戚。”我隨口說道。
“那她爹媽呢?”
“你他娘的等會兒再問行不行……”我沒好氣地說道。
隔著門廊,我已經看到他爺爺正端坐在客廳裏閉目養神,老楊先是上前咳嗽了一聲,這老爺子立刻睜開了眼睛。
因為我和老楊走得近,久而久之,對他爺爺的脾氣秉性也多少有了些了解,這老爺子說實話脾氣不是很好,古怪的很,因而我此時完全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將那小姑娘抱到他麵前說道:“老爺子……煩勞您給看看……這小姑娘是咋回事?”
老楊爺爺的腦袋微微動了動,我就姑且認為他是點頭吧……
接著就見他朝著那小姑娘伸了伸手,明顯是讓她靠近一些的意思,我急忙把這小姑娘往前抱去,誰知這小姑娘一見這情況,立刻拚了命地朝著後方退卻起來,一副被嚇壞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