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藍突然笑起來,詭異而恐怖,她說:“救活,嗬嗬,怎麼可能呢,死了,她死了,摔下來時腦漿迸裂,都變了刑,她死了,嗬嗬,死了。”
安的手心冒出冷汗,無法想象那是一副多麼令人絕望的畫麵。
她死了?
她死了,阿藍怎麼還在這裏?
“阿藍,快去,快去啊,她,她死了,你快去見她最後一麵,快去。”安推著她。
阿藍沒有動。
安站起來,大聲吼道;“快去啊,沒有出息的東西,快去。”
阿藍緩緩的,低聲的說道;“我不能去,我不想看見她一無所有的樣子,沒有了愛的男人,沒有了家,最後,連身為女人唯一的唯一的一點尊嚴也失去了。”
“我不想看見她一無所有的樣子,我不敢看。”她喃喃的說著。
然後失聲哭了起來,一聲又一聲,執拗,悲傷。
安蹲下去,將她的身體板進自己的懷裏,緊緊的護著她。
原來,在前一晚,阿藍的父親強硬的要求她母親簽下離婚協議書,他說;這樣的拖拉隻會讓她更煩感,如果爽快點,他能早日與那年輕的女子結了婚,還可以早分她一些錢,她跪地哀求,他卻不屑一顧,沒有絲毫要回頭的意思,她感到了徹底的絕望。
可是,沒有人知道,她是無法接受共同生活這些年的男人的薄情還是自己的失敗,亦或是今後孤獨的生活。
隻是可憐了阿藍。
她努力的學習,努力的變乖,努力的考上市一中,以為會扭轉這個破碎家庭的局麵。
可是,沒有在乎。
她們都自以為有自己的生活。
“許慕辰,你說是不是這天下男人皆薄情負義,喜新厭舊?”她突然問。
阿藍的父親是這樣,那個男人也是如此。
枉女子的癡情重義。
許慕辰的手習慣性的放在她的頭上,溫柔堅定的說;“不是。”
至少,他不會是。
安不再說話,轉身進了自己的教室,阿藍的座位上還是空蕩蕩的,這些天,她總是無故缺課,老師體諒她的心情,亦沒有說什麼。
可安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一向與她形影不離的人突然間行蹤神秘起來,目前的狀態,應該是需要她陪伴的才是啊。
下午放學後,她走到學校門口,卻意外的看見阿藍。
她穿著了綠色的裙子,風姿卓越,十分慵懶的靠在紅色的法拉利側身上,不再似從前的假小子了。
見安出來,她把手中的包扔到車身上,然後款款走來,拉著安的手說;“安,晚上帶你去玩。”
她很詫異,想起那日她悲痛欲絕的樣子,可眼前的阿藍,似乎早已痊愈。
“阿藍。”她愣愣的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