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她是不是該做些什麼呢?
打開抽屜,抓起書包,她飛快的跑了出去,直到在樓梯口才聽見數學老師氣極的喊叫聲,回過頭調皮的吐吐舌頭。
誰讓她是個壞孩子呢?
站在許家門口喘著粗氣,想象著大家回來看到她做的一切時的歡喜目光,心裏就覺得無比興奮、
喔,不是許家,是我們家。
“其實,安這孩子也是不錯呢。”她舉起的手停在半空中,安聽得出那是許爸爸的聲音。
這個時候,家裏怎麼會有人呢?
“恩,是比以前好很多,這樣我心裏也舒服些了。”
“你收養安的真實原因我知道還是因為許慕辰,隻是那個孩子性格這麼倔,若是真的打定了主意又怎麼會輕易改變呢,不過我看安倒是真沒什麼。”
“不管她有沒有什麼,我這樣做也算是個警示,站在許慕辰身邊的人必須有著良好的家事,幹淨而明媚的笑容,不是安這樣的。”
“隻是,這樣對安是不是不好呢?”
“哎,沒有辦法,好在在我們家,總比她一個人孤單要好,算了算了,注定的命啊,她和許慕辰是永不可能有交集的。”
......
安舉著的手麻了,緩緩的放下,像是電影裏放慢的鏡頭,心裏似有冷風吹過,硬生生的在心髒上吹了個口子,那些疼痛在血液裏慢慢的過濾。
她已經開始慢慢幸福了?嗬嗬,她突然狠狠的抽了自己兩耳光,隻有笨蛋才會相信這種虛幻的詞,對,隻有笨蛋才會相信。
耳邊許媽媽收養時說過的話還言猶在耳,清晰如昨。
而她剛剛說的話也是如此清晰。
這些話像鋸子一樣拉扯她脆弱而敏感的神經,疼的無以複加。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也無法平息掉在要刺破肌膚的細碎而鑽心的疼。
門突兀的打開來,眼前是許媽媽和許爸爸驚愕的表情。
“安。”她尷尬的喊,剛才在屋子的對話,想必她是聽到了。
她伸出手胡亂在臉上摸一把,想要努力扯出一個笑容,放下手,才發現竟滿手的淚,她一邊又一邊的說;“沒關係,哈,沒關係。”
真的沒有關係,她怎麼能相信世界上會有人真心的對她好呢?
轉身撒開退要跑卻生生撞進一個厚實的胸膛,仰起頭看見許慕辰溫暖擔憂的雙眸,眼淚無故的更加洶湧起來。
“媽,怎麼回事?”他的語氣是少有的嚴肅,因為他知道,若不是真的事情嚴重,安不會在人前肆無忌憚的哭。
空氣是濃稠的尷尬的氣息。
“沒,沒什麼,我,我,我和別人打架了。”她哽咽著說。
這個世界上對她好的人很少,真的少,所以盡管她總是表現出沒心沒肺的樣子,心裏卻謹記著所有對她的好,並在心裏無限的放大,久久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