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蜷縮在一起,疼痛感襲擊著每一根神經,腳忽而沉重的邁不開步子。喉嚨不斷有不斷加劇著的灼熱。
如果不是懷裏的沈繁畫突然發出聲音,林陌一定已經不顧一切的轉過身狠狠的把她抱在懷裏。
恍然醒悟後,逃似的離開了弄堂。從不曾有過的狼狽。
------當初招惹你的債,如今也算是還完了。
從頭到尾他沒有看過她一眼,虛脫了力氣,靠在牆上。
當初轉來這個城市的時候那股鬥誌高昂的勇氣,在他那一句話之後消失殆盡。
原來,一個人,不管是絕望還是死心,都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原來,真的不過是當初的一時興起和招惹麼?
還完了......
同伴們進來看見失去銳氣靠在牆上的安,床上早無一人,張陽驚訝的問;“安,你放了沈繁畫。”
“林陌找來了。”她說。
“把手機借我一下。”她伸出手,不想去看大家略有同情的目光。
是的,同情。
多高調的開始,多悲劇的散場。
電話接通,彼端是許慕辰溫和的語調,原本壓抑起委屈在那一刻,從心底泛濫起來。
“安,是你麼?”他問。
她在這邊用力的握住手機發不出一個字,好半響後嗯了聲,然後點點頭。嗓子像被黏住一樣。
“許慕辰,我想你們。”她說,語氣裏有濃濃的哭腔,隻有在他的懷裏,才能毫無顧忌的放肆大哭。
“想回來麼?要不我去接你好不好?”他從不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是在她需要的時候義不容辭。
“許慕辰,是不是我錯了?”她怎麼也忘不掉剛才林陌說的話。
不過一場情愛,是不是她錯在太認真。
“安,不是錯對的問題,如果不去這一趟,你又怎麼會知道結果呢?”沉默片刻,他說。
他的話,讓安心裏的憋屈,有了個釋放的出口。如果不是錯了,怎麼會知道結果。
“我知道了。”她說。
仿佛聽見彼端許慕辰輕笑,夾著些寵溺的味道。
掛掉電話,仰起頭看天,然後很矯情的想到一句話;若一個人女子仰望天空,並不是在尋找什麼,她隻是寂寞。
這一刻,安也是寂寞的,仰頭看天隻是一個習慣。
是該回去自己的生活了。
她不能在他說了這一切之後還能不要臉的繼續她的驚人舉動。做不到。
撥通丁叔的電話,在心裏不斷告誡自己,一定要勇敢。
這個世界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有什麼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