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武媚兒破天荒起得很早,換句話來說她根本一夜未睡,頂著一雙熊貓眼出現在子言的門前,做賊似的敲了敲房門。子言開門,見到房外的武媚兒時便了然,知她定是想要躲開楚家兄妹才起這麼早的,當下也沒說什麼,隻盡量按著媚兒的要求趕緊洗漱完便隨她一起下樓吃飯。
隻是未曾想,尚未到達一樓的飯堂,子言便感覺走在前麵的媚兒不對勁,順著她的目光向下看去,便見那楚家兄妹正坐在一樓的大堂中笑盈盈地看著他們,子言回以禮貌地一笑,上前兩步牽住了媚兒的手,繼續向著樓下走去,武媚兒有些不情願地被子言拉下了樓,衝著楚南喬他們勉強一笑。丫的神經病起那麼早,滿大廳除了依然哈欠連篇的小二哥就隻有他們兩個人,想裝看不見都不行。
“恩公早,一起坐吧?”子言與武媚兒下到樓來,楚家兄妹早已起身相迎,楚南喬拱手招呼,而楚雅茹則如常般向他們欠了欠身子,巧笑嫣然。
“好。”子言的聲音依舊溫潤,唇角是如常般令人安心的笑,武媚兒卻始終一言未發,任由子言拉著走到了楚家兄妹的桌旁。
“恩公請坐。”楚南喬對他們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子言笑著坐下,道:“叫我子言吧。”
武媚兒身子一僵,為什麼要讓他們叫他的名字,跟他們又不是很熟!武媚兒心中抗議者,卻無法左右別人的行為,隻見那楚南喬聽了子言的話笑得嘴都喝不上了,向著子言道:“子言兄。”
滿心鬱悶地同楚家兄妹一同用過早飯,武媚兒便迫不及待地拉著子言去遊玩,想要早點擺脫那兩個討厭的人,可那楚南喬卻又說他對著洛城熟悉的很,很希望能夠為他們帶路指引,以報當日救命之恩。武媚兒當即急道:“你都說了是救命之恩,這樣就算報恩了?本姑娘現在沒了遊耍的性子,你們愛上哪玩上哪玩,概不奉陪!”說完,便噔噔地上樓補覺去也。午晚飯都是子言拿到屋裏讓她用的,除了晚上她在子言的房裏嘮叨了很長的時間,一整天竟也沒出門。
到了第二日,武媚兒故意起得很晚,到了日上三竿了才起床,心想等你們走了我再下去,看你們還能耍什麼花樣?
隻是等武媚兒下了樓才發現,那兩人竟如昨日般坐在原來的位置上,恰似昨日一樣笑意盈盈地看著她。武媚兒當即覺得血氣上湧,這分明就是故意要跟她做對,當即看也不看那起身正要於自己行禮的二人,步子匆匆地便向著大堂外走去,子言跟在她身後,對著楚家兄妹微微一笑,便跟了上去。
楚南喬麵色閃過一絲尷尬,這幾日來武媚兒對他們的態度怎樣他自然是知道的,知道人家根本就不喜歡他們,可是他卻又不得不舍了顏麵厚著臉皮當做不知,此時此刻他也想繼續跟上去,可見到媚兒那黯然的眸子,他又不忍心,當下頓住腳步,有些著急地開口喊道:“子言兄。”
子言停下腳步回頭,媚兒的步子也稍微頓了一下,卻並沒有停下,隻是依稀聽到身後楚南喬的聲音:“昨日的事,還望子言兄多加考慮。”
子言聽了楚南喬的話,笑著衝他點點頭,便又轉身朝著媚兒的方向走去。
武媚兒找了一家看起來還算幹淨的小吃攤,準備先要填飽自己早已饑腸轆轆的肚子,時辰已經不早,若不是她,那擺攤的大爺都要撤了早飯的供應了。